定会恨我。”
他一口喝下杯中酒,“多谢严兄提醒。回去后,我就写信拒绝大哥和二哥。既然已经分家,就没理由把名额让给他们。”
“王兄早该如此!”
……
山河书院。
三元公杨元庆同周世安下棋。
孙状元单飞,做了知行书院的山长。
不过三人小团体依旧存在。
今儿,孙状元巴巴地跑到山河书院,下棋品茗,悠哉乐哉。
周世安问他:“孙兄不忙吗?”
“自然不忙。”
周世安微微挑眉,“外面都闹翻天了,你们孙家可是当世少有的大地主,能不忙?”
孙状元一脸乐呵呵的,“你们周家,可是和孙家齐名的大家族。怎么不见周兄忙碌?”
“周家是周家,我是我,可不能混为一谈。”周世安不乐意。
他努力的想摆脱家族,可是所有人都不可避免将他和家族联系起来。
只要他一日姓周,在世人的眼里,他就是周家人。
三元公杨元庆见周世安不高兴,于是出言说道:“皇后娘娘乃当世少有的围棋高手,深谋远虑,一套又一套,所有人全都着了她的套路。”
周世安手执白子,头也没抬,只盯着棋盘。一边说道:“外面都在议论,说是皇帝和皇后娘娘如何如何,怎么到了杨兄这里,全都成了皇后娘娘的功劳。”
三元公连连否认,“不不不,不能算作是功劳。只能说这是一盘着眼未来百年大局的棋局,这样的大手笔,符合皇后娘娘的做事习惯。不谋则已,谋则谋十年,百年。陛下的做事习惯,和皇后娘娘是不一样的。陛下更喜欢真刀真枪,直来直往,着眼于当下。这种弯弯绕绕的策略,一看就是皇后娘娘的风格。”
孙状元连连点头,认可三元公的说法。
他和皇后娘娘打过交代,的确是个难缠的主。
这次推行新的土地律法,刚开始,所有人都认为不可能成功,必定会遭到天下非议,遭到所有士绅阶层,皇室宗亲的反对。
换做任何一个皇帝来推行这件事,都是失败的下场,不会有例外。
然而,这事到了皇后娘娘手头上转了一圈,完全就是另外一个局面。
谁能想到,三年缓冲期,少府粮行,海外置产,一套组合拳下来,竟然隐约有成功的可能。
周世安朝孙状元看去,“孙兄赞同新律法?”
孙状元苦笑道:“我赞同还是反对,重要吗?此乃大势,不可违逆。”
周世安说道:“我不信孙兄没看出新律法的真实用意。”
孙状元沉默不言,他当然看出了皇后娘娘这一套组合拳的真实用意。
周世安不等孙状元回答他,自顾自的说起来,“推行新律法,加上奴仆法的实施,根本用意还是为了限制世家豪族的规模和影响力。我想很多人都没注意到,新律法其中有一条,家中若有两个功名,按照一个功名计算。奴仆法上面也有类似的一条,奴仆数量以一个功名计算。何意?这不就是逼着世家分家。
就比如你们孙家三房,身上有功名的人比比皆是。如果不分家,只能按照一个功名计算,才萌十几个人。然而你们孙家三房足有两三百号人,十几个名额肯定不够。怎么办?
想要利益最大化,拥有更多的十税一的土地,唯一的办法就是分家。将兄弟,将儿子,将侄儿全都分出去,一户家庭一个功名,便可利益最大化。逼迫世家分家,这才是皇后娘娘的真正用意。”
三元公连连点头,“周兄这番话可谓一针见血。当初皇后娘娘用计,逼迫孙兄分宗,同本宗脱离关系,老夫就预料到后续还有更大的动静。
皇后娘娘做一件事,从来不会是单纯的做一件事。一件事后面,必定还有连环的计划。孙家分宗,算是皇后娘娘的一个探路石,加之杨季在南边打下大片土地,北边陈壮实也成长起来,京大营则紧紧握在陛下的手中。皇室宗亲,也都被管束起来。
条件已经具备,皇后娘娘便趁势推出了她的大计划,打压世家,限制世家。世家要么顺势而为,分家,谋取最大利益,要么就只能硬抗到底,承担高额税率。
以少府和金吾卫,加上内侍省,这三个衙门来势汹汹,户部完全比不了。少府一旦出动,开始勘定土地面积,征收粮税,瞧着吧,还得乱一阵子。不过随着少府粮行第二批股份认购,股价直接上涨一百亩来看,估摸着最终还是闹不起来,至少不会闹到天下烽烟四起的地步。”
周世安朝孙状元看去,“孙兄怎么看?”
孙状元捋着胡须,“最近书院学子,人心惶惶,都在讨论土地税收这件事。以前,只要考取功名,就可以免税免徭役。如今考取功名,只是十税一的土地上限高了,不能再享受免税。
大部分读书人都是满腹怨气,嚷嚷着说不读书,不如回家种田。然而,嚷嚷归嚷嚷,新律法已经颁布一个月,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学子退学。”
三元公跟着说道:“山河书院也没有人退学。甚至很多人支持新律法,认为从根本上解决了民生问题。”
孙状元接着说道:“据老夫了解,国子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