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给鲁侯升爵。
陆大人给文德帝出主意,“不能封爵,只能金银赏赐。”
“多少金银,才配得上鲁侯父子的功劳?”
“微臣以为,不能少于十万两。”
文德帝大皱眉头。
陆大人劝解道:“陛下,北荣王庭一直没消息,几个月之后,北荣大军会再次南下。届时朝廷还要指望西北军。不能给爵位,金银赏赐就不能小气。微臣甚至认为,十万两都少了些。”
“十万两还少?”以文德帝的吝啬,十万两已经是天文数字。
陆大人建议,“陛下,微臣认为既然要赏,不如大大方方的赏赐。给他们父子二三十万两的赏赐又如何,不过是一点金银。至少能堵住天下悠悠众口,以免有人说朝廷苛待功臣。”
“荒唐!朕何曾苛待过他们父子。”
“微臣知道陛下没有苛待过鲁侯父子,可是军中将领不知,天下百姓不知。这一回,不妨大张旗鼓赐下重金,以示朝廷对鲁侯父子的重视。”
文德帝皱眉深思,良久,他才点头同意,“赐鲁侯父子金银三十万两,此乃朕和朝廷对他们父子的褒奖。此事朕就交给爱卿来办,一定要大张旗鼓,让天下人都知道,朝廷如何厚待鲁侯父子。”
若有一天鲁侯造反,他将被天下人唾弃。
朝廷如此厚待他,他还造反,人心所向,不言而喻。
陆大人躬身领命。
陆大人也是操控舆论的一把好手。
他将所有报刊都利用起来,在报纸上大张旗鼓宣言朝廷对鲁侯父子的赏赐。
一时间,街头巷尾都在议论朝廷对功臣如何如何大方,如何如何厚待。
消息从南到北,传遍全天下。
百姓想法很朴素,听到这个消息,都说朝廷够意思。
私下里,羡慕嫉妒鲁侯父子的人,如同过江之鲫。
之后,陆大人又大张旗鼓,派人将三十万两金银送往西北。
是的,送往西北。
而不是送到京城裴府。
三十万两,其中大部分都是黄金。
黄灿灿的金子,就堆在马车上面,从西城门出发。
早在三天前,陆大人就派人放出风声。
等到队伍出发这一天,西城门人山人海,不下十万人。城门外,还有无数人守在官道两边,等着车门经过,一睹稀奇。
大家都很好奇,三十万两到底有多少钱。
“看,马车来了。”
“天啦,那都是黄金吗?”
“那么多黄金,怕不是得有百万两。”
“蠢货!都说了三十万两,哪有百万两。”
“发了,发了。鲁侯父子这回发财了。”
“这些钱要是给我该多好。”
人群激动。
无数人都在幻想,要是自己有这么多钱,该多好。
让陆大人没料到的是,这一场舆论操控,竟然激发了无数年轻儿郎从军的决心。
往日冷清的征兵处,一时间人满为患。
大好儿郎,纷纷从军,此乃幸事啊!
朝臣们都在恭喜陆大人,这一手玩得漂亮。
陆大人自然要谦虚几句。
这场舆论操控,从朝廷到文德帝,基本满意。
既解决了赏赐问题,又拉拢了人心。
……
西北。
西北军中军营帐,鲁侯的心情可不美妙。
他的案头,放着快马加鞭从京城送来的报纸。
看完报纸上的内容,他冷冷一笑。
“陆匹夫,用三十万两打发本侯就算了,竟然还拉着本侯父子刷了一波名望。本侯从未见过如此无耻之人。”
裴蒙捏着手指头,咔咔作响。
三十万两,换做以前,父子两人肯定稀罕。
自从同四海商行合作做生意后,三十万两,父子二人早就不放在眼里。
区区三十万两,算个屁。
这么大的功劳,说是力挽狂澜,拯救天下苍生,大周江山于水火都不过分。
结果三十万两就把他们父子给打发了。
裴蒙问道:“父亲,等北荣再次南下的时候,不如消极怠战。给文德帝一点教训。”
鲁侯不置可否。
窦先生则直接转移话题,“侯爷,老夫听闻陆大人为人端方刻板,他怎么会想出利用报纸操控舆论,拉拢人心?而且一出手就是三十万两,纵观本朝一百多年,实属首次。”
鲁侯挑眉,“先生是说,陆大人背后有高人指点。”
窦先生点头,“恐怕还是我们的老熟人。”
“你是说诏夫人?”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