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到市井小民,都偷偷松了一口气。
总算不用窒息一般的生活。
兴庆宫,天子身边伺候的人换了很多新面孔。
陈大昌就像是定海神针,依旧在天子身边伺候,依旧是天子最信任的人之一。
陈大昌顺利通过了调查和诸多考验,虽然这期间损失不少,好在结果是好的。
十来个成年皇子排排站,站在大殿内,聆听圣训。
天子难得和颜悦色,对众多儿子们讲述着大道理,小家常。
经此一事,天子似乎想通了很多事情。
看着诸多皇子的目光,也没有过去那么嫌弃。
宁王偷偷松了一口气,老头子好歹恢复了一点神智,可喜可贺。
不过宁王并没有高兴太长时间。
天子还是那个天子,素来记仇。
恩义可以忘记,仇恨绝对不能忘记。
天子可没忘记宁王揭开盖子的事情。
天子非常随意的找了个借口,“将宁王拖下去,仗打二十板子,重重地打。”
宁王张嘴要叫冤屈,可是嘴巴刚张开,就被几个手脚麻利的小黄门用毛巾堵住了嘴巴。
小黄门七手八脚,将宁王抬下去。
很快大殿外面就响起了笋子炒肉的声音。
众位皇子齐齐一哆嗦,宁王真惨。
天子的目光,从每个儿子的脸上扫过。
目光充满了探究,好奇,评估。
皇子们惴惴不安,心里头打鼓。
等到宁王打完板子,半死不活地被抬进大殿,天子才宣布了自己的决定。
天子要求每个成年皇子出京城,巡视地方。
此言一出,皇子们震惊。
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大周朝历来不许皇子们出京。
天子改祖宗规矩,竟然要将皇子们放到地方,这合适吗?
宁王撑着一口气,心头大叫一声:我艹!
之前还说老头子恢复了一点神智,结果转眼就被打脸。
要知道天子已经老了,随时都有可能出现意外。
这个时候安排成年皇子出京巡视地方,这一去,少说半年一年。
要是这期间,天子没了,成年皇子们都不在京城,只怕天地都会变色。
届时,皇位归谁?
难不成天子还惦记着小皇子?
不能吧!
宁王趴在们班上,瞪大了眼睛,不安地盯着天子。
天子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为什么要将他们兄弟全部赶出京城?
是的!
宁王用的是‘赶’这个字眼。
名义上是叫他们巡视地方,实际上是将他们赶出京城。
而且还是在关键时刻。
“儿子不同意。”
宁王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他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反正他已经被打了板子,不怕再被打一回。
“儿子习惯了京城的饮食天气,不想出京巡视地方。而且现在天气寒冷,这个时候出京,怕是会死在半路上。还有,儿子不懂地方政务,去了地方,只会给当地官府增添负担。儿子还是老实留在王府,不给任何人添麻烦比较好。”
天子哼哼两声,“朕有说你们可以打着仪仗出京吗?做梦!不到生死关头,你们都不许亮出身份。”
“父皇,听你这么一说,儿子更要反对。”宁王再接再厉。
天子怒斥,“你没资格反对。朕意已决,滚回去收拾包袱,三日后出发。届时自会有人同你们一起出京。”
宁王想要耍赖,胡搅蛮缠。
奈何屁股生痛,硬件不配合。
嘤嘤嘤,只能任由小黄门将他抬出皇宫。
赵王跟在宁王身边看笑话。
“王兄白白挨了一顿板子,还受得住吗?”
宁王翻了个白眼,“累你担心,本王好得很。”
“王兄说话依旧中气十足,弟弟我就放心了。王兄下次说话好歹注意点,当心又是一顿板子。”
说完,赵王哈哈大笑。
赵王笑过之后,走在前面,很快就消失在宁王的视线中。
宁王哼哼两声,偷偷骂了两句。
宁王被抬回王府,裴氏吓坏了,差一点以为宁王被夺爵了。
当得知宁王只是被打了一顿板子,裴氏脸色一变,轻描淡写地说道:“区区二十板子,要不了王爷的命。太医来了吗?快让太医给王爷诊治。”
宫里行刑的人很有分寸。
宁王身份是皇子,所以他们打板子的时候,自动放水。只是皮肉皮肉之伤,保证不会伤到筋骨。
换做其他人,二十板子,实打实打下去,直接就能将人当场打死。
宁王哼哼唧唧,冲裴氏喊道,“本王被打了二十板子。”
裴氏挑眉,不在意地说道:“王爷别叫了,我知道王爷被打了二十板子。这不没伤到骨头吗,用点药,三五天就能好起来。”
宁王非常不满,再次喊道:“本王被打了二十板子。”
裴氏偷偷翻了个白眼。紧接着就跟变戏法一样,脸色一变,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还掏出手绢擦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