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我们上当了。”
李老爷看着不成器的大儿子,脸色一板,“慌慌张张像什么话。”
李德妃的兄长李大郎,一副气急败坏地模样,“父亲,雨花巷,你记得吧,我们上当了。我们入了别人的套啊。”
李老爷放下手中的茶杯,“将话说清楚。当初买卖雨花巷都是你在拿主意,如今又说上当,到底怎么回事。”
李大郎一屁股坐下来,“父亲,我们真的上当了。我今日出府,才得知买雨花巷的人,正在大力改造雨花巷。
等改造好,那么长的街道,那么多房子,这一转手就是十万,二十万,甚至三十万两。
他们用一万两从我们手中买下来,转手就是几十倍的利润,父亲,这就是个套啊。”
李老爷脸色微变,“雨花巷那种破地方,谁肯花钱改造?这得花多少钱?”
“别管会花多少钱,总之等雨花巷改造好,那里就是个香饽饽。父亲,那地方本是我们李家的,结果人家设个局,一万两拿下,转手几十万两的赚,你能甘心吗?”
李老爷哼了一声,恨铁不成钢地盯着李大郎,“当初是谁劝我将雨花巷出手的?”
李大郎捶胸顿足,“儿子错了。儿子目光短浅,只想到甩掉雨花巷这个包袱,却没想到还能另辟蹊跷,稍微改造一下,就能卖大价钱。早知如此,别说一万两,就是给我十万两我也不会卖。”
李老爷板着脸,虽然明知儿子说的是瞎话,别说十万两,就是给个八万两,也会屁颠屁颠将雨花巷给卖了。但是,一想到有人从自己手中转手就赚大把银子,李老爷同儿子同仇敌忾。
“没想到那个西北商人还有如此魄力,竟然舍得花钱改造雨花巷。”李老爷感慨了一声,打算找那位西北商人好好谈谈人生。
李大郎一巴掌排在自己的大腿上,痛坏了他。、
他也顾不上痛,急忙说道:“父亲,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根本没有什么西北商人。买雨花巷的人根本不是西北商人,而是宁王府的诏夫人。
这分明就是一场骗局,他们设局下套,硬生生从我们李家身上咬下一块肉。父亲,此仇不能不报啊。”
李老爷闻言,也没办法继续镇定,“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儿子已经打听清楚了。那雨花巷的背后东家,就是宁王府的诏夫人。这件事,很显然从一开始就是冲着我们李家来的,设局抢走我们李家手中的香饽饽。父亲,这个什么诏夫人欺人太甚,不给她一点厉害瞧瞧,真当我们李家好欺吗?”
李大郎咬牙切齿,要是顾玖此刻在场,他一定会冲上去咬下一块肉下来。
李老爷摆手,“会不会是宁王授意诏夫人出面买下雨花巷?”
“反正宁王没出面,出面的都是那个诏夫人。父亲,此事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李大郎嚷嚷着要报仇。
李老爷沉默良久,“如果此事牵涉到宁王,我们必须小心。当心又入了别人的套。万一闹到御前打官司,白纸黑字的契书,能耍赖吗?说不定还会牵连到宫里的娘娘。”
李大郎不满,“父亲,那你说怎么办?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他们赚钱?那可是我们李家的钱,凭什么白白拱手送人。一想到他们才花一万两就从我们手中买走雨花巷,儿子心里头在流血啊。”
李老爷说道:“此事先别急。明日我让你母亲进宫,先问问德妃娘娘的意思,再做打算。”
李大郎咬牙,心里头很不甘心。德妃那边要请示,但是雨花巷那边不能放任不管。
不给他们一个教训,真当李家软弱好欺负吗?
李大郎紧接着又提起另外一件事,“父亲别忘了聚宝斋。刚开业的时候,聚宝斋的生意多好,现在被珍宝斋挤兑成什么样子。当初花大价钱拿下珍宝斋对门的铺面,却是这个结果,儿子实在是不甘心。
那个诏夫人,处处同我们作对,父亲,无论如何这件事都不能善了。”
见李老爷面色犹豫,李大郎又添了一把柴,“宫里的娘娘开销极大,而我们接连损失惨重。等下次娘娘需要用钱的时候,父亲打算从哪里抽调资金贴补娘娘?
还有,少府内部,已经对儿子诸多不满。少府家令组建的那个什么借贷团队,儿子就觉着那不是什么好东西。
儿子如今想要捞钱,明显有了阻碍。明日母亲进宫,还要将这件事同娘娘好好说说。少府那些不开眼的人,该撤换的就要撤换。”
李老爷闭目养神,过了一会才说道:“此事等明日再说。你别乱来,当心授人以柄。”
李大郎却说道:“父亲难道真怕了那个什么宁王?德妃娘娘有了小皇子,什么宁王赵王,统统靠边站。遇上我们李家,还不是要乖乖认输。”
李老爷怒斥,“荒唐!那是王爷,皇子,岂是你我能随意得罪的。小皇子才多大,宁王又是什么年纪,真当偌大的王府会随你捏圆搓扁吗?你啊,别太自大。那毕竟是王府。”
“父亲教训的是。”
李大郎嘴上这么说,心里头却不以为然。
李德妃的受宠,加上顺利生下小皇子,他的身边围着各种谄媚奉承的小人。已经让李大郎养成了目空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