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张書記,真是对不起,误会……真是误会了,这事……我们都有责任!”
“哟,林書記?”张清扬同他见过几次,“什么误会了?我们现在可犯了事啊!”
林書記老脸臊得通红,不敢辩驳,而是说道:“张書記,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要不……我们先回市里休息一下吧,怎么样?”
“是啊,张書記,您……您受苦了。”市长巴那多也说道。
张清扬看向那位副所长,笑道:“领导,你觉得我请来的这两位朋友能不能把我带走啊?”
“能……能……”副所长吓得都说不出话来了,他现在才知道面前站着的就是西北一把手,等了几天的省委领导就在眼里,还被他抓了起来!
“张書記,这个……您看怎么处理?”林書記指向了副所长,心说你就当替死鬼吧。
“别为难他,这事……需要调查!”张清扬说道。
“是是……”林書記只想快些把张清扬带走。
张清扬看向林辉和彭翔,道:“你们两个留下,知道做什么吧?”
“明白!”彭翔当然知道领导怕有人毁灭证据。
“我这个省委書記也体验过当犯人的感觉了!”张清扬自嘲了一句,大笑着走了出去。
银山市的干部跟在身后,一个个面如死灰。
银山市委会议室,张清扬坐在主位上听着调查结果。案情并不复杂,有省委書記在场,银山市委也没有弄虚作假,一夜时间就调查情楚了。张清扬听着汇报,捏着手里的文件,沉默不语,想不到事件起因还和本地干部与外来干部之间的矛盾相关。
原来高速路边上的那个村子属于龙山镇,前段时间龙山镇的一、二把手在工作当中产生了摩擦。镇政府搞了一个发展政策,镇党委不同意,镇长就想了个办法,凡是镇党委那边要用钱的事项全不批。
恰恰不巧,镇党委書記之前挪用了一笔20万的项目款,这笔钱本打算用来改善党委办公条件,更换电脑等办公用品。党委的办公用品早已老化,这二十万是市里特批的。
镇里正在建设一个批发市场,那是镇党委書記主抓的政绩工程。工程承包给了一家小型的建筑公司,那家建筑公司资金周转不灵,公司老总就找党委書記帮忙。
党委書記一听这是自己主管的项目,害怕延误工期,便私自把那二十万借了出去,心想没多久就能要回来,然后再更换办公设备。
可是没想到钱还没等还回来,市里就要下来检查他们的更换情况。党委書記想从镇政府那边再挪用点钱补过来。但之前得罪了镇长,镇政府死活也不松口。
正巧党委書記有一天外出办事,经过高速路,一看到修路改道,突发其想,如果直接从坡下修一条土路直通乡间公路,这样不是近了许多路程吗?
修好路再让村里把钱收上来,这样用不了多久就能凑点钱,再用这笔钱先把办公用品更换一些,以后有钱了再说,争取蒙混过关。
岂料该着他倒霉,没想到收费收到了张清扬和赵金晶的头上,这才上演了这么一场闹剧。
该党委書記也知道这事荒唐不合法,但他觉得自己是林書記的小舅子,即使上头知道了这件事,也没人会为难他。再说他觉得自己是为了公家事,又不是贪污了,这才铤而走险,谁能想到张書記这个时候赶过来了
听完了报告,张清扬心情很不好,有点哭笑不得。这点钱在他看来并不多,虽然事情很可恨,但情有可原。挪用工程这种事在哪都存在,拆东墙补西墙,哪里急用钱就堵那里,这是通常的作法。区区二十万就难住了一个大镇的党委書記,可见此地有多么落后,这点钱放在发达地区,一个村长都能拿出来!
林書記看了眼张清扬,低着头说:“张書記,这件事我有责任,他是我的亲属又是下属,于公于私我没能管理好下属,这是我的失职。”
“我也有责任。”市长巴那多诚恳地说道。
“他来了吧?”张清扬扫视了一圈,早就看到在会议室的角落处坐着一位又高又瘦的男子。
“还不站起来?”林書記回头怒目而视。
男子站了起来,“我”了半天,一下子哭了起来:“张書記,是我不好,我干了几年工作,这真是头一回,我……我从来没做过对不起党和国家的事,这次……是我糊涂,全是我的错……”
“哭什么哭!”林書記一看他这副样子就来气。
“好了,大家都坐下。”张清扬摆摆手,长叹一声,说出一句让人惊讶的话:“这件事我也有责任啊!”
“张書記,这事……”
张清扬语重心长地说:“说到底,事件的起因还是干部之间没有沟通好啊!虽然挪用公款是不应该的,但是这件事本可以避免,试想一下,如果镇政府肯拿出钱来,也就没这回事了。当然,这件事的做法是错的。”
大家面面相怯,惊讶的张大了嘴巴,早听说张書記办事雷厉风行,对金钱问题最为重视,今天这是怎么了?
林書記琢磨了一会儿,问道:“张書記,这事怎么处理?”
“你是银山的書記还是我是?”张清扬不高兴地看向他:“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