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金锁张了张嘴,似乎很无语地说道:“我说乔书记啊,您这明显就是不懂政法工作嘛!众位想想看,我先举个例子啊,就说一个男人知道被老婆戴了绿帽子,可是不知道具体是谁,然后他就想捉妓。我问问大家,难道他在捉奸之前还要跟老婆打声招呼:亲爱的,我今天晚上要捉奸,你和你的情妇都做好准备啊……”
“哈哈……”会议室内响起了笑声,就连省委书记蒋国涛也禁不住笑了,自从李金锁到来后,弥漫着硝烟的会议室轻松了很多。
“你……你……”乔炎彬听出了李金锁的言外之意,气得指着他的的鼻子怒道:“李书记,你这是什么破比喻,这……这根本就挨不上边嘛!”
“我说乔书记,我这人口才不好,不像你出口出章,我就是粗人一个。但是基本道理我还是明白。无论怎么说吧,你听说过警方办案还提前同犯罪份子打招呼的事情吗?当然,确实有这种事,但那是违法乱纪,我李金锁就是再混蛋,也不会像某些人做出那种坑害百姓的缺德事情!”
“李金锁,你这是指桑骂槐,我们贵宁市委就能和犯罪份子相提并论吗?我们什么时候坑害百姓了?”任凭乔炎彬再沉稳,在李金锁的挑衅下也忍耐不住了。最近他正春风得意,在贵宁市做了几件大事,又听说张清扬在双林的国企改革出了事情,他正要反击时,没想到李金锁这个粗人又在背后放了一把火,他如何不气。
其余的常委都没有发话,大家其实已经看出了胜负。无论怎么说,李金锁的行为是正确的,虽然方法有些过份,但乔炎彬如果想找他的茬,确实理亏。
李金锁听到乔炎彬骂自己,没有生气,反而笑嘻嘻地说:“乔书记,我什么时候说贵宁市委能和犯罪份子画等号了?更没说你坑害百姓啊,我只是打个比方,你怎么非要把屎盆子往自己头上扣?反正事情就是这么个情况,我们政法委和省厅是正常的扫黄行动,除了书记和省长,我没有通知任何人,为的就是行动保密,以免像之前几次扫黄那样提前放出风去,结果无功而返。乔书记,这么简单的道理,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身为贵宁市委的一把手,难道我也没有权利知道吗?”乔炎彬的肺都快气炸了。
“这次行动与权利无关,因为属于我们政法委内部的事情。我到是想反问乔书记,按你的道理,贵宁市委出台秘密文件时,是不是也要提前和我打声招呼?”
“李金锁,你这是偷换概念,怎么能混为一谈呢!你搞扫黄我不反对,可是背着贵宁市委就是对我们的不尊重、不信任,我觉得……”
“我他娘的就是有点不信任!”李金锁见已经把乔炎彬完全激怒,便露出了粗人本色,拍着桌子喊道:“这次行动抓到了那么多市委的干部,你让我怎么相信?”
“李金锁,你想造反!”乔炎彬嘴中突然蹦出了这么一句话,连他自己都振惊了。造反两个字,可不是随便可以喊出来的,乔炎彬在那一刻惊出一声冷汗,恍然大悟,他终于明白把自己激怒其实也是李金锁计划中的一部分了。
“都给我坐下!”蒋国涛终于开口了,重重地将茶杯摔在桌子上,“你们想干什么?造反?造谁的反?乔书记,你的话是不是有点过份?”
别看蒋国涛的语气听起来平平淡淡,可是谁都明白他十分愤怒,乔炎彬刚才的话确实过份,更何况他站在没理的一方。
李金锁的不要脸是在贵西省出了名的,见好就收,马上对蒋国涛说:“蒋书记,真对不起,是我老李不对,把堂堂的碰头会开成了吵架会,完全是我的错,不怪乔书记,我愿意承担责任、受罚。”
蒋国涛心中好笑,怪不得张清扬能一路提拔李金锁这个粗人。别看李金锁表面上像一个土匪,可是他的聪明并不比任何人差。听到李金锁这么说,蒋国涛马上就有话说了,指着乔炎彬道:“乔书记啊,你瞧瞧!都这个时候了,老李还知道替你说话,我看你需要反思!不但你要反思,贵宁市委市政府都要反思!昨天晚上……贵宁市委有多少干部被抓,你知不知道?你不想着回去整顿干部,还建议我召开碰头会向老李问罪,你的问题太严重了!”
乔炎彬做梦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一向稳重的他却犯了这种小错误,这为他敲响了警钟。乔炎彬渐渐觉得,其实贵西也不像想象中那么的好,李金锁也不像想象中那么蠢。而且,种种迹象表明,李金锁老谋深算,十分了解乔炎彬的性格,反而抓住他的弱点一击就中。
“蒋书记,我现在知道错了,刚才……太激动了,听说了这样的事情,我也很愤怒,所以就有些过激,我……是我不对。”乔炎彬硬着头皮道歉。
“哎,当然,辖区内出现这种事,我能理解你的感受。可是……你也是一位老干部了,出了这种事情怎么能怪在老李的头上?老李早就向省委请示过了,此次行动在程序上没有错。无论从哪方面来说,老李都没有做错。”
乔炎彬点点头,刚刚在贵西省竖立起来的威信就这么被打击得荡然无存,而且还被蒋国涛给压住了。自从蒋国涛上任贵西之后,对乔炎彬很客气,可是经过了这件事,一把手的权威就显示出来了。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