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丰收满脸的不悦,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心平气和的与张清扬沟通,会触动他的情绪。要知道过去在省里,他一个眼神,就能把下面的干部吓得不敢说话。他控制自己的的怒火,摆手道:“既然我们的意见不同,那就任由老孙搞去吧,我们都别参与了。”
张清扬也温和地笑道:“那也行,我回去同立政市长谈谈,再让市总工会查查,这些事就交给他们处理吧,呵呵……”
米丰收诧异地望了眼张清扬,真没想到他半分薄面都没给。如果还是这个结果,那么自己不是白和他谈这么半天了吗?瞧这意思他真是要拿孙厂长开刀?他板着脸,点点头不再说话。此刻,他才认识到,张清扬与以往的任何一位搭班子的干部都不尽相同。
张清扬起身离开米丰收的房间,无奈地叹息一声。其实他是很同情孙厂长的,可是既然米丰收想插手,他就不能后退。那么结果,自然要有一个牺牲的人。走出市委大楼,他拿出电话打给罗立政,让他跟进一下造纸厂工人闹事的问题。
本来还想低调处理,现在想低调都不成了。张清扬无奈地想,也许干部间的斗争促使了社会上很多不该发生的事情发生了,这便是赤裸裸的现实吧。
造纸厂事件,在罗立政以及总工会的介入下得到解决,那几位带头闹事的工人被记了过。为了平息众怒,也为了给整件事情一个说法,孙厂长只好免去了一位食堂负责采购的主管。随后,在全市工业发展会议上,米丰收隐晦地批评了处理造纸厂罢工事件上的失误。虽然他并没有提分管的某位干部,但人人都知道他在暗指罗立政,必竟罗立政就是主管工业的副市长。
张清扬本以为事情就这样了结了,可是却没想到那位被开除的食堂采购十分不服气,感觉自己成为了孙厂长的替罪羊,一气之下找律师要告造纸厂,想为自己讨个说法。理由是自己也是受害者,食堂的采购完全是按照孙厂长的要求来办的。因为最近经济危机,资金回笼慢,厂里要减少开支,所以就从午餐费上动了手脚。
听到这些事以后,张清扬也只能一笑了知,心想就由他们闹去吧,自己是不想管了。而且还特意给罗立政打去了一个电话,意思是造纸厂内部的事情,不要他参与了。这些天,张清扬也从外界的风言风语中了解到了一些罗立政与孙厂长交恶的原因,不想他把事情搞大。罗立政心领神会,反正在这件事情上已经让老孙吃了亏,他也就心满意足了。
可是他却没想到意外出现了。这天晚上,刚刚陪小雅吃过午饭,心血来潮的他提议到小区的绿化带去散散步。小雅自然乐意陪他,两人开心地的手拉着手来到楼下,就碰到一伙流里流气的年轻人走进小区。张清扬望着那为首的一人多看了两眼,马上就被骂道:“看什么看,找揍是吧?”
张清扬一阵无趣,心说现在的年轻人脾气真是太冲了。他摇摇头,灰溜溜地拉着小雅绕开,眼不见心不烦。虽说江洲是比较文明的城市,但社会上的小混混团体也有一些。
陈雅侧头心疼地望着老公,停下脚步,很认真地问道:“要不要教训他们?”
“呵呵,不用了,一群孩子而已……”张清扬哑然失笑,真没想到陈雅想为自己出头。
“他们骂你,我不开心。”陈雅淡淡地说道,眼神十分的不满。
“没事,我们不理他们。”张清扬拉着小雅就想到别处转转。
可就在这时,忽听得后面喊声连天,哭声、谩骂声连成一片,还伴随着打砸的声音。凭感觉就知道出事了,张清扬拉着陈雅回过头,奔着喊声跑过去。这才发现,就在自己家旁边那栋楼的一层,透过窗户依昔可见那伙年轻人正在屋里砸东西,一男一女上去拦着,那位男的被拉倒在地也挨了打。因为是一楼,现在又不是太晚,天还没有完全黑,所以阳台前的花坛边聚集了很多看热闹的冷血群众,有些不愤的人已经拿出电话报警了。
张清扬刚想冲上去,便被小雅拦下,说:“报警吧。”
张清扬一想也是,堂堂一市之长过去和小混混打成一团,像什么样子?如果自己真要被打个三长两短,不但没有人表扬自己,反而还会成为江洲官场上的笑话。
想到这些,张清扬马上拿出手机报警,接线员很认真地听他介绍完情况,便说已经接到了举报,马上就来处理。张清扬收好手机,心中稍安,却是没有了散步的心情。身为市长,在自己治下出现这种事,他的心情可想而知。
可是没想到过去了二十分钟,直到那伙年轻人大摇大摆的离开,公安局迟迟没有来人。而且这伙人还极其嚣张地指着围观的群众笑道:“傻干着干啥啊,你们报警啊,哈哈……”
张清扬再也忍不下去了,一边向出事的房间走去,一边打电话报警,当他心平气和地问道为什么公安还不出警时,没想到对方的答复仍然是一会儿就来人。
张清扬懒得废话下去,直接打了公安局副局长孙建军的电话。听说自从省里的钱志飞出任江洲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后,把他压得不轻。以此也可以看出来此人虽然有工作能力,但是有些软,要不然之前也不会被崔向前排挤了。
手机响了很久才接听,孙建军小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