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上过课的交情,径直勾过刘以恒肩膀,领他去到夏芝里那桌。
两人走开,陆京在王承硕边上坐下,接替刚才林森的位置,从桌上顺了只笔,继续他俩下了一半还没结束的五子棋局。
王承硕看陆京下了颗白字,紧接着他在作文本上画了个黑色实心圆圈。
王承硕道:“你说刘以恒这么三天两头跑的,也不嫌累。”
陆京看上去在认真思考棋局:“可能遇上喜欢的人了,都他这样吧。”
王承硕轻“嗯”一声,往桌下瞥了眼:“所以你这张卷子带上来是……?”
“哦,差点忘了,我也是来问题目的。”
王承硕:“……”
从2班出来时,楼道旁关于此次考试的荣誉榜已经张贴出来了。
虽然一月一换,但后勤部对贴榜这件事格外积极,也十分迅速。
万年老二的硕哥连证件照都像他本人一样板正,戴着副细框眼镜,充满了禁欲感。
座右铭:嗯,我又控排名了。
陆京看得一脸沉默。
心想硕哥还挺有闷骚的潜质,考不过第一的苏起言,靠嘴炮把气势拉回来。
林森最近可能是看天蚕土豆老师的文有些上头,座右铭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搞不懂他这个稳居学校前十的人,有谁会“欺”他。
陆京的目光右移,落到温双沐的证件照上。
寥寥几次见面,大多都是隔着很远的距离,或者是匆乱间门瞥个侧脸轮廓。
头一回从正面认真打量。
是看过一眼就会让人印象深刻的长相。
陆京扫到什么,顿了下,旋即笑了起来。
过于有个性的座右铭,联合后面的内容,估计也是绞尽脑汁后的产物:我语文很差,别难为我。
光荣榜里只有前十名才有照片,刘以恒在后面找半天自己的名字,过了会儿才想起只有前一百名才会被贴出来。
他奇怪地看向陆京:“笑啥呢。”
陆京笑意稍敛,还没来得及搭腔。
刘以恒已经看到了王承硕那处:“艹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硕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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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变热,又一个学期结束。
虽然对大部分学生党来说,寒假前的期末考要比暑假前的期末考更加令人痛苦,毕竟春节时走街串巷的难免被亲戚问起考试成绩,但在明理,后者的磨人程度并不比前者低,因为暑假前的期末考往往都意味着会有拆班调整的风险。
好在这次七班照常发挥,除了一部分读文的同学搬去文广楼,剩余同学基本保持原先阵容。
尹星烛在班里一直都是大小考的第一名,并且稳在年段前十,大家原本以为他高二铁定会调去实验班,谁知他这次破天荒地掉到了一百多名。
老师们轮番向他问候,担心是不是竞赛的压力让他在日常课业上力不从心。
作为离学霸同桌座位最近的陆京却觉得,对方才是真的像王承硕座右铭上写的那样,是在控分控排名,当然了,他不知道其中的缘由,也没有直接证据可以证明。
此外,七班还迎来了一位让大半个班男生都热烈欢迎的新同学——
夏芝里。
不过陆京觉得,夏芝里本人未必有那么开心罢了。
据刘以恒所说,夏芝里从实验班流放到普通班,并非因为成绩下滑,而是她觉得学习压力太大,自己主动跟年级主任申请的。
也不知道这个是真是假的原因,刘以恒每天都致力于让新同学在七班这个友爱的大家庭里宾至如归。
开学过去两个礼拜,班上同学都熟络起来,也没有新同学旧同学之分。
刘以恒这个醉翁,“处在山水之间门”后,也无所谓“喝酒不喝酒”。
只有陆京在每周一次的随堂考卷发下时,会很偶尔地转两下红笔,思考要不要去楼上找硕哥问题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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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放假。
休息了一天之后,陆京跟往常所有假期一样,和王承硕相约去世纪城的一家共享自习室写作业。
然后在写不动的时候,到二楼的动漫环游城放松娱乐一下,碰头他的老朋友——
“你真的有姐姐吗?”
陆京靠在娃娃机的透明玻璃柜旁,实在觉得温秉一小朋友难搞。
两人认识了有一年多,起初只是意外的PK了一把投篮机,结束后他莫名其妙就被对方冠上了“一生都要挑战の男人”这样中二的称号。
小孩子的胜负欲可怕,怎么玩都不服输,放水也不行,越挫越勇,每次最后的狠话环节,都是边哭边喊要找他的姐姐来为他复仇。
陆京觉得自己也是挺有耐心,为了给小朋友树立个正面形象,从没想过跑路。
温秉一一把鼻涕一把泪:“你再等十分钟,她很快就来了,是男人就别溜。”
陆京视线越过横廊,看王承硕已经从楼上的扶梯下来。
他拍拍温秉一脑袋瓜:“不好意思啦,哥哥要去吃饭了。”
陆京在楼梯处跟王承硕会和,温秉一没追上来。
他担心小朋友还在那儿哭,回头看了眼,想问王承硕介不介意带个“小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