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迫’的感觉。
封砚转过身的时候,顺手就把手边的帘子打了下来,本就不再明亮的室内,又暗下了不少。
封砚抬步往床边走来。
只有六七步的距离,盛则宁感觉自己的心已经不受控制随着他的脚步狂跳了起来,就仿佛眼睁睁看着风暴就来到来。
“封……”盛则宁手捂住心口,试图压下狂跳的心,才将将启开唇,封砚的一只腿已经跪在了她身侧,随着整个人迫来,盛则宁下意识往后躲去,但被早有预谋的封砚用一只手扶上她的后颈,让她没能及时躲开压下来的唇。
所有后倒的重量都靠他一只手托着,盛则宁的心瞬时就提在了半空,她整个人随着那碾压交锋的唇瓣而微微颤抖,像是在雨中被淋了一身的小兽,怯怯可怜。
而那逐渐攀升的体温仿佛是就要到燃点的干柴。
封砚那灼.烫的唇舌仿佛在找寻自己多年的思念,即便没有深吻下去,却也留恋不去,就在唇角、唇珠上徘徊。
盛则宁在空隙间喘了口气,手用力抵住他就要压下来的胸膛,他的心脏在她的掌腹下像是一只有力的牛犊,跳动,彰显出某种急迫地冲动。
她小声挣扎,还是有些害怕,害怕未知的事情,“……封砚。”
封砚又在她唇上温柔印下一吻,轻声道:“嘘,别开口。”
盛则宁身体倒进了薄被里,得亏现在没有往床帐里撒桂圆、花生的习惯了,不然她这一倒,定然要硌着腰背难受,不过虽然腰背没有被硌着,但是随之覆上来的身体也并不柔软。
她不禁睁大那双迷蒙的眼睛,任人瞧了都会心软几分的神色浮了上来。
无知又迷惑。
她用手撑了一下,以免被继续压着。
封砚把视线从她眼睛上挪开了,只是轻柔地吻在了她的香腮上,他喃喃细语道:“你一开口,我就要心软了。”
他的低语声像是细雨,逐渐润.湿了所有。
盛则宁手颤了一下,正要往下落。
可还没等她寻到合适的去处就在半空被人擒住了,他将她的手引去了该去的地方。
“……唔!”
若非封砚的吻太深,让她的惊呼都溢不出口。
她将手腕拼命扭转,往后挣,好离开那危险。
可是封砚果然心狠下来了,愣是没有让她挣开,也没有让她能有后退的余地。
直到他被柔软的手心圈住。
封砚他方挪开了唇,在她耳边沉沉呼出了一口气,又烫又湿。
是痛苦还是快乐。
盛则宁已经分辨不出来了,她全部的注意力都被手心里随着脉博跳动的口口摄住了。
饶是每位小娘子出嫁前都会一些书,亦或者听过一些令人难以启齿的描述,但在这一刻全都给盛则宁抛之脑后,只剩下不知所措,和害怕。
莫怪古人会有‘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一说,这绝非从书上只言片语能领会过来的。
封砚额头划过热汗,还在她耳边鼓惑。
“别怕。”
一阵细风从支开的窗缝里吹了进来,烛光在垂帏外面轻摇。
几滴细雨浇在窗下,叶片都折下了腰,不知不觉一场春雨降临了,雨点有序地敲打在屋檐上。
清脆的声音就像是夜宴上熟练的乐人,手拨动着琵琶,淋漓尽致的声音时快时慢,就犹如那句‘大珠小珠落玉盘’一般动听。
这时候一只手朝着洒金的床帐往外伸出,五根手指微蜷起,指尖湿.润还泛着樱红,在空中无意识地挥动,像是要抓住什么。
夜风吹不透几层帏幔,也吹不散帐子里的热气。
那手只来得及够住从床架上垂下来的丝绦,那本是用来固定床帏的丝带此刻成了她唯一的救命稻草,被牢牢抓住了。
晚风吹不动的丝绦随着那只手前后晃了起来。
有轻呼声从齿缝里溢出,又被什么咬住了。
“今日听说在仪典上出了一些意外,没有伤着你吧?”
这种时候,这种状态,他还能故意引她分神去想下午的事。
盛则宁咬着自己的手不愿意开口回答,偏偏封砚的声音就在她的耳畔,那丝带着热与潮的气息染在耳廓上,又惹来一阵战栗。
她侧过小脸,慢慢撑开一双眼,委屈又恼怒地瞪着眼前的人,偏偏此时此刻,此地此身,一点威胁力都没有,那眼底犹如被风吹开的湖面,波光粼粼,只分外惹人怜惜,只会让人一心想让那风再吹得大一些,快一些,好让那眼底的波光荡得更远。
封砚将她的手从那根快被她拽下来的丝绦上不由分说地摘了下来,重新搭上了自己的肩膀。
含着笑意的声音从她的脖颈上拂过,也不再强求她开口回应他什么,只轻声提醒了一句:“扶这里,稳一些。”
盛则宁闻言,也不是第一回了,所以霎时就明白过来,小脸一白,正要松开手,开口求饶。
却已经迟了。
没有一片叶子、一朵花能抵挡住要强势入境的春风。
带着春天特有的潮气与温暖,席卷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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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大婚照例有三日假,不过封砚做主,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