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有去,聊了起来。
就连盛国公都忍不住回头看了几眼,谢朝宗还朝他打了声招呼,弄得盛国公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个谢二郎的‘野心’他不是不知道,但一想起当初他就不顾盛则宁的名声,弄得险些不嫁他就收不了场,回来后虽然收敛了一些,但还是这样无法无天,让人恨得牙痒痒。
不止盛大人牙痒痒,德保公公也牙痒痒,因为这谢二郎君可不如薛世子好打发。
“谢家的位置,离得这样近吗?”封砚忽然停下手里的活,抬头问道。
这般大小的音量也只有德保公公一人能听见,他不傻,还能不明白封砚的心思,忙解释起来:“不近不近,隔了六七八家呢!”
虽然特意排得远,可不妨碍这谢朝宗自己长了腿啊!
德保公公虽句心里话虽然没敢说出口,但是封砚焉能不明白。
那边谢朝宗已经剔好了蟹肉,大大方方递给盛则宁,盛则宁虽然百般嫌弃,但知道面对谢朝宗这般没脸没皮的‘无赖’拒绝无用,最后还是接了过去。
看到盛则宁接了谢朝宗剥的蟹肉,封砚眉心一紧,本就有些苍白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咔嚓一声,就掰断了一个蟹钳。
对于新帝从剥断螃蟹钳后就板起张脸,底下的臣子倒是没有品味出什么不对。
他做瑭王时候就不是一个情绪外放的人,当了皇帝自然就更加内敛难懂。
其实,正在阖家欢乐时候,也没有几个人会真的会时刻留意皇帝的情绪,关照他是不是因为什么事、什么人不高兴了。
大过节的,吃着螃蟹、喝着酒、赏着月,何乐不为?
封砚推开拆了一半的螃蟹,闷头喝起酒来。
酒量不好的人,两三杯下去,面皮就浮起了红。
面红唇白,怎么看,也不像是个正常的模样。
“官家,您就少饮一些酒吧,风寒才刚刚好。”德保公公担忧不已,也是怕他喝醉了会闹出事来。
这众目睽睽之下,别再生出事端啊!
封砚自顾自地摇了摇手中的酒盏,酒液顺着盏壁晃了一圈,有几滴滑了出来,沾湿了他的指间,有些粘腻难受,酒气蔓了出来,充斥着他的口鼻,未醉,也似要醉了。
在德保关切的声音中,他手撑着额头,满不在乎道:“紫苏驱寒,不妨事。”
紫苏虽驱寒,可是酒也伤身啊。
德保公公见劝不动他,又道:“官家,这时候差不多了,是不是可以赐灯了?”
中秋宴除了赏赐月饼吃食之外,最受人期待的就是这宫灯了。
封砚经德保提醒,想起今日还有未做之事,总算放下酒盏。
“赐灯。”
德保连忙对身边的人打了手势,早已经等候多时的宫人便将点上蜡烛的宫灯用银杆挑了进来。
周围的烛台都用纱网罩住,光线暗了下来,唯有中央亮如白昼,瞬间就把剥螃蟹的、喝酒的以及听曲的人都吸引住了。
各式各样的宫灯让人看花了眼,太监们领着宫灯,挨家送上。
盛国公左看看,右看看,却没有一盏宫灯落到他面前。
正奇怪怎么这些太监都跟没瞧见他这么一个大活人还在这里时,他扭头对苏氏,心底有些奇怪,低声耳语道:“官家该不会忘记我了吧?”
这可太落面子!
苏氏道:“不会吧,若是官家有意为难盛家,就不会将我们安排在眼皮底下的位置,你瞧那边就是郡王家的,如此厚待,定然不会亏待夫君。”
苏氏这话也有理,盛二爷心里稍安了一些,“也是……”
周围的家族拿着赏赐下来的宫灯互相道贺祝福,再互捧一番。
直到有人转过来,对着两手空空的盛国公奇笑道:“盛国公,官家的灯可都快发完了,还没有瞧上的吗?”
这明显挖苦的语气让盛国公脸上不好看,盛则宁也顾不上和谢朝宗吵架,转眸看了看四周。
果见太监们将宫灯已经分得七七八八了,而她们家还没有。
“盛三姑娘可比谢三厉害,人家不过踹了一个,没想到你更不知廉耻,还勾了两个。”被打断两次演奏的李娘子经过之时,忍不住握紧手中玉笛,心有怨怼。
她在台上满心期待,谁知道官家都不曾舍一个眼神给她,竟还让她瞧见他的目光居然在看盛则宁。
不是说不喜欢盛则宁吗?
更何况,她有什么好的!
这不,当着官家的面,就和身边的两个郎君都不清不楚、勾勾搭搭。
谢朝宗眯了眯眼,声音阴冷,“你说什么?”
“我说,盛三姑娘就是见配不上官家了,就马不停蹄地找下一家,实在好本事。”李娘子胆识过人,没有被谢朝宗吓退,扬了扬下巴,像是很看不上盛则宁这样‘水性杨花、见异思迁’的模样。
“咳!——”
忽然有人在李娘子身后重重咳了一声。
“官家赐灯,闲杂人等还不速速让开!”
李娘子一听官家两字,惊喜地回过身,以为能见到贵人面,是难得的机缘,谁知一身大红衫袍的男人信步而来,那凤眸半撑,只从眼角处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