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总会来这么一出,世人都见怪不怪。
用这个当借口,无懈可击。
盛则宁气急。
这些不要脸的魏国公府走狗,惯会把阴私合理化,家事化,好让人不能插手管。
“她不是闲事。”
盛则宁抬起头,能看见封砚侧过脸后那紧绷的下颚线,犹如刀刻笔描的线条流畅,在萤火的闪光之下,越发精致俊昳。
封砚手指缠着缰绳,一圈圈绕紧,他的眸光凝重,每一个被他目光扫到的人都紧张了起来,好像对方是高高在上的猎手,而自己不过是他爪下无力逃窜的猎物。
可是,这怎么可能?
对方只有一个人啊!
“不知好歹!我们主人可是大有来头,说出来只怕吓死你!趁我们还没动真格,还不交出人,滚一边去!”
“魏国公府的人竟敢动京中贵女。”封砚没有想要给他们兜底的意思,直截了当地揭开他们的身份,见着对面的人齐齐变了脸色后,他更是沉声道:“是当大嵩律法不存么?”
封砚的镇定让追兵感到了惶遽,嘀嘀咕咕在后面猜测。
“他究竟是什么人?”
“该不会是官差吧……”
作为领队的男人见自己的人被三言两语就弄到军心涣散,心中大怒。
他大手一挥,对自己的弟兄道:“管他是什么人,他也只有一个人,把他也一并拿下!”
这一句话十分在理。
管他是什么来头,在这势孤力薄的时候,还能翻了天不成?
“殿下!”盛则宁一听对方竟然不管不顾,打算把他们一网打尽,担忧起两人的处境。
封砚没有理会对面的叫嚣,而是朝她倾身,手掌捞过她的腰肢,小臂承了支撑,就跟提起一只猫一样直接把盛则宁从水里拎了起来,水哗啦啦地流泻,盛则宁吓了一跳,还没等反应过来,已经被安置着,侧坐上了马。
这单人的马鞍她一下占据了大半的位置,都是封砚为她挪出的空间。
手用力扯过缰绳,封砚回头对他们冷声道:“胆敢对亲王动手,罪加一等。”
魏国公府等人目瞪口呆。
封砚一夹马腹,骏马扬蹄而起。
“来人,拿下他们!——”
溪水地芦苇丛里忽然冒出几十名拿刀的护卫,他们身手敏捷地跃出,一看就身经百战,并不是寻常府兵。
瑭王,谋而后动者,又怎会让自己轻易落于险境。
*
魏国公府。
魏平躲在房中瑟瑟发抖,其因是就在一刻钟前他在床上睡得好当当的,忽然一把利刃出现在他两腿之间。
虽说他已经受过一次伤害了,但是也没有道理就此破罐子破摔,再受一次的道理。
这把神出鬼没的刀,将他狠狠吓了一把,赶紧召院子里的护卫都叫到了屋中,里里外外搜查了许久。
可惜早不见贼人踪迹,只有一封指意不明的书信塞在他枕下。
魏平坚持这信上所说’公道自来取‘是要害他性命,魏岐安慰许久说不动他,只能任由他在被窝里神神叨叨地乱叫。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我要躲出去!”
魏平对魏国公府的安全已经不再信任,成了惊弓之鸟的他只恨不得马上从上京城消失,去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躲起来。
魏国公和国公夫人拗不过他,也想着在这多事之秋,出去躲躲风头也好,马上就让人准备。
夜半子时,魏国公府人仰马翻,都在准备着小郎君出行的事。
无人注意到巷子外一队人马悄然靠近。
*
盛则宁一夜无眠。
直到晨曦照亮她的窗台才隐隐有了些睡意,但是这睡意还没持续少刻就被竹喜的声音惊飞。
“姑娘,魏国公府出大事了!”
听见魏国公府四个字,盛则宁心头就是一跳。
昨天夜里被追击的事,她还心有余悸,一直担心受怕无法入睡,竹喜在她床边陪了一宿,清晨见她睡了才出去。
可还没出去多久她就奔了回来。
“魏平给抓了起来,关进南衙去了,现在魏国公府的人正在闹,但是南衙死闭大门,无人理会。”
盛则宁一骨碌爬起来,吃惊道:“魏平在魏国公府重重保护之下,如何会被人抓住?”
更何况是南衙。
“听闻昨夜子时过后,魏家护送魏平出城,可还没走出巷子一行人就全给扣下,直接拉去了南衙!”竹喜说道。
毕竟魏平这个坏人竟然会被抓起来,是谁都始料未及的事。
魏国公府位高权重,背依圣人这座大山,南衙府尹也不敢得罪,这次竟然闷声不响,先斩后奏抓起了魏平,怎么想都觉得令人吃惊。
可想而知,这消息传入宫中必然会引来轩然大波。
而圣人又怎会袖手旁观?
“难道是……”盛则宁抿住唇,本就没有多少血色的唇瓣就更苍白。
“是什么也不打紧。”竹喜只对盛则宁心疼不已,想扶她躺下,自责道:“都怪奴婢吵闹,姑娘再睡一会吧。”
盛则宁摇摇头,“睡不了,天亮了。”
“那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