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出人命来。
府尹大人心里一惊。
出人命的事发生在节庆时,那就是大事,少不了要让人烦忧头疼。
这孙无赖真是胆大如斯,不把王法与秩序放在眼里。
他一拍惊堂木,“孙为,捏造假证词,构陷他人,还企图扰乱秩序,危害百姓性命,你可知罪!”
孙无赖一听,心就凉了一半,哭声都止住了,惊声道:“大、大人!小人……”
他绞尽脑汁,想不出开脱之法,心急之下,连忙拉住一旁的管衙内。
“衙内,你说说话,帮我说啊!”
管修全从眼缝里透出些焦急,舌头打结道:“我、我能有什么办法!”
他能有什么办法?
他以为寻常人遇到这样的破皮无赖,不过就是自认倒霉,给些钱两了事,谁想到会来这公堂上?
而且他也生气啊,本来好好在家里躺着,被这孙无赖拖下了水不说,回去又要给爹训斥了!
“你不能不管我啊!”孙无赖眼见要被拉下去,又哭嚎起来:“大人我冤枉啊!我是被陷害的!——”
“你快闭嘴吧,想想你妹子!”管衙内压低了声音,在他身边恶狠狠道。
孙无赖嗝了一声,又哇哇大哭。
“冤枉啊!——”但是冤枉后面的话他就没有再说下去。
府尹大人重重道:“本官自会查明清楚,先压下去待审!”
两名穿着黑官服的差役上前把孙无赖拖走。
孙无赖叫嚣的声音越来越小,剩下的管衙内和杨主事不由生出一种唇亡齿寒、兔死狐悲的心态,把脖子都缩了起来。
“还有你杨必德,一罪在身,还与人串通假证,这有你亲手按的指印在此,你还有什么要抵赖的吗?”府尹大人话头一转,又定在了杨主事身上,提起盛则宁递过来的交契在他面前抖。
杨必德没有孙无赖会折腾,他早听见还要打三十棍就吓破了胆,此刻更是哆哆嗦嗦地哭道:“小人不敢,小人认就是了,只求大人看在小人坦白的份上,从宽处置哇!”
公堂上只剩下包成粽子头的管衙内。
对于有父荫的管衙内,府尹大人一时不好办。
他的目光紧了又紧,手捋了好几下胡须才道:
“至于管衙内的事,虽然他与柳娘子还没成婚,但是口头之约也理应奉守,清官难断家务事,这事盛娘子着实管过了。”
盛则宁把前因都说了,叶府尹的重点就明显偏了。
一位郎君打陌生小娘子那是违法乱纪,一位郎君管教自家人,那就是家里事。
听到这里,管衙内精神一震,连声大呼:“大人英明!”
外头围观的百姓都颇有微词,但那些声音都不敢越过府尹大人的惊堂木。
盛则宁微一抿唇,好在她带着面纱,不至于让人看出她的不悦。
“至于管衙内辱打柳娘子一事,切不可再犯!”
管衙内连忙点着脑袋,像是一个敲鼓的棒槌。
他得了府尹大人这句话,就好像得了什么天大的助力,洋洋得意地昂起脑袋。
“那盛娘子把在下打成这样,大人就……”
府尹大人皱起了眉,这人就不知道收敛,难怪给人打成这副模样。
“大人秉公办案,最是公平公正,小人也不能白白挨这顿打!还请大人明断啊!”一将自己撇清,管衙内就得意地翘起尾巴,抓着府尹大人要说法。
这叶府尹与他父亲有过交情,肯定会多给他几分面子。
盛则宁虽然腹中有一肚子的理,但实际上这事却不容法理之中。
若府尹要按律法判,她必败。
封砚说她遇事不忍,其实也是说对了,若她之前忍一时,后面再慢慢对付管衙内,这事她还能说得上理。
不像现在,一旦叶府尹明显偏颇管衙内,那万事就变成她的不对。
“大人,有位柳娘子说她是事主,有话要禀。”外头有个差役过来传话。
“柳娘子?”府尹大人瞥了眼管衙内,见他脸色倏然一变,就知道这位柳娘子想必就是之前盛则宁口里说的,被他当街辱打的那位小娘子。
府尹大人不想再为此案头疼,沉声道:“这案子就这样定了,没有什么可说了……”
盛则宁不知道柳娘子为何要来,但是见着府尹一心就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管衙内从那眯缝的眼睛里都透着得意和嘲弄,她心里不服气。
“大人还是让柳娘子进来一述吧,毕竟这事与她紧密相关。”
府尹大人眉头一拧,有些不悦起来。
“本官瞧着你也姓盛,才客气客气,没想到你还指挥起本官来了?”
“大人是何意?”盛则宁一愣,不明白府尹大人为何突然这样生气,更不知道他提到也姓盛是何意。
他认出她的身份了?
叶府尹被盛则宁那双清凌凌的眸子一看,顿时惊出一背冷汗。
就好像五六年前在凉州,被那个老人一眼看穿了他的私心。
他们都姓盛,莫不是有什么关联。
叶府尹感觉有些坐立难安。
“大人,莫不是觉得管衙内能颠倒黑白,柳娘子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