乒乒乓乓,伴随这各种玻璃器具砸落在地上的声音,还有祁父的暴怒声。
显然,今天祁父是被祁天染这个不孝子气得直接暴走了,虎毒不食子,他都直接被气得直接超越了禽兽级别了。
只是最后,祁父扶着墙,累得满身大汗、气喘吁吁的,两腿都是废的,可他妈的,他连那个熊儿子的衣角都没碰到。
祁父这才真切地体会到,他老了,而熊儿子的翅膀硬了,再也不是那个小时候把他当马骑,犯错了需要各种耍手段来逃避他揍的熊儿子了!
祁天染看着祁父扶着墙累成狗的样子,优雅地弹了弹身上不存在的灰尘,走到一旁没有被祸及的红酒柜,给自己的倒了一杯红酒。
“给老子也来一杯。”
祁父眸光不太友好地瞪着熊儿子,这混账要是敢再说什么异味,他就弄死他。
祁天染也不知道是知道祁父的想法,还是忽然良心大发,见自己的老子被自己气成这样,有点过意不去,这次倒是很好说话地给他倒了一杯红酒。
祁父接过红酒,狐疑地看了熊儿子一眼,不确定地问道:“你该不会在酒里下了什么毒药?”
祁天染温和一笑,“你可以不喝,再说就爸这金刚不坏的身体,也毒不死的,”毒死了他最多给他半个风风光光的葬礼不是?
不知道后面一句坑爹话的祁父:“……”金刚不坏?他总觉得这不是什么好话。
祁父灌了一口红酒,努力不去探讨这倒霉儿子话里的意思,免得把自己气死,反正他就当他是夸他了。
祁天染见祁父牛饮的样子,嫌弃地说道:“真是可惜我的酒了。”
随即在祁父发飙的时候,他靠在墙边,晃了晃高脚杯中的红酒,淡淡道:“她是我的心头肉,我见不得她受丝毫的委屈。”
祁父嘴角一抽,他倒是想给她委屈受,但是他敢吗?
就熊儿子那样,估摸他敢给她摆一个脸色,这熊儿子就敢直接跟他动手。
这世上,还有比他更加操蛋憋屈的父亲吗?
“啧,你倒是痴情得很,”祁父意味不明地说道。
“还好,比你专情多了,”至少若是她不在了,他绝不会为任何人和事妥协,也不想独活。
祁父:“……”
这熊儿子踩他伤口是踩上瘾了是吗?
“得了,你爱咋滴咋滴,不过我的最后底线是,三十五岁前,她的身体若是再不适合有孩子,你们是要弄个试管婴儿,还是找个女人代孕,如何都好,必须给祁家整一个后代出来。”
祁家要是在他这断子绝孙了,他以后下去,不得被自己的列祖列宗给打死?
“呵,”祁天染眸光冰寒无情,“你想要孩子,不会自己去生吗?我倒是不介意帮你教养继承人。”
祁父:“……”这王八羔子!
祁父很想把手上的红酒杯摔到这混账的脸上去,他冷笑,“呵,你得意什么,老子同意了,你外祖父那边呢?你觉得他会同意你娶一个体弱多病的继妹吗?”
就以为只有他会冷笑吗?老子也会!
祁天染眸中划过冰冷的寒意,那浑身毁天灭地的戾气让祁父眉心皱起,怎么一个白日没见,这熊儿子身上的气势就这么可怕?
是他一直在隐藏吗?
祁父忽然觉得自己完全看不清这个熊儿子了,一种无力的感觉浮现在心头,他果然是老了。
“这件事你无需管,过几日我问过医生的意见,会接悦儿回来,你只要管好一些人,别让有人找她一点不痛快,否则……”
否则咋样?
祁父很想问问,可见熊儿子杀气腾腾的样子,会咋样不用问也知道!
不过,祁父沉默一会,“你外祖一家不简单,军政两界,他们的地位都非常高,你可不要乱来,省得祁家整个赔进去。”
祁天染看了他一眼,冷冷一笑,“我比你更清楚。”
祁父张了张嘴,眸光有些悠远,叹了一口气,这帝都的水可深得很,所谓的宠爱在意,也不一定是纯粹的,在这个的圈子,利益荣耀至上,其他……
祁父心中有些冷,只是这么多年了,有些东西他也看开了,也没年轻时那股傲气冲劲,有些事情,他也做不了了。
他看着自己看似蛮不讲理,实际心思难测的儿子,轻叹了一口气,他的人生终究要他自己去做主,做老子的也不可能庇护他一生。
“行了,老子也懒得跟你废话了,”祁父甩甩手就想走人,然而,熊儿子气死爹的话从后面传来。
“我房间损失的东西明天会列个清单给你,记得把钱打过来。”
祁父脚一个趄趔,咬牙切齿,“你还少那点钱?”
“以后我也是有女朋友的人了,什么都要省着点,而且她要是知道我浪费钱,会不高兴的。”
祁父直翻白眼,只想呵呵,呵呵!
忽然,祁父想到什么,转眸,幸灾乐祸地看向他,“你这么喜欢人家,晚上还对她的母亲和姐姐那样刁难,难道你就不怕她不高兴了?”
祁天染冷笑,“她们也配当她的母亲和姐姐?不过两个自私自利、肮脏不堪的女人罢了,”迟早他要让她们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