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悦闭了闭眼,淡淡道:“别磕了,就算你再磕,我想离开还是会离开,你该知道这里机关重重,但当初我能安全地走进来,即便我没有玄力,依旧有办法走出去的。”
哑巴丫鬟身体一僵,跪在她脚下瑟瑟发抖。
余悦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继续说道:“你我有不同的立场,你的责任是看住我,或许我跑了,你的命会没了,你大概会觉得我残忍,明明只要我乖乖待在这,就能让你平安无事,但你有没有想过,我也有自己的苦衷,我消失后,我父亲有多着急,他可能会遇到什么危险,人都是自私的,你觉得在你和我父亲之间,我会选择谁?”
哑巴丫鬟沉默,只是依旧跪着。
余悦看了看她,不再说话,抬步走了回去。
之后几天,这座古宅的防御加大了力度,哑巴丫鬟也是更加警惕地看着她了,就怕她真的逃出去了。
而余悦却没有等到他!
她没有直接逃出去,而是跟哑巴丫鬟说那些话,是想着,就算他们不知道他在哪,但或许有专门的联系方式,而他若是知道自己有了逃出去的心,应该会来见她。
哪怕他有一丝在意她,他都会回来。
她本想着若是可以,两人坐下好好谈谈,甚至,只要他带着她去见林父,让她父亲知道她好好的,那也就足够了,她就算待在他身边,也能安心。
这是她最大的让步和妥协了!
只是没想到,他就跟在人间蒸发一样,还是说,他这一世完全不在意她心中的任何想法?
余悦心中说不出的复杂,若是可以,她不想相信他会这样对待她的。
但她没有办法了,她不能留在这了,铜镜告诉她,段风易已经醒来了,还挑拨了她父亲去找段风云,若是她再不出去的话,或许她父亲会出什么事情也不知道。
无论是原主的心愿,还是前段时间林父对她的宠溺和照顾,余悦都做不到让他出一丝意外。
她拿出玉笛,眸光微微晃动,心中很闷,但,她还是抬起手,将笛子置于唇边,幽幽的笛声回荡在古宅中。
守卫古宅的玄修和哑巴丫鬟开始还十分警惕,但发现这笛声没有掺杂半分玄力,才稍稍放松了下来,想着应该是那位夫人太无聊了,所以吹笛子解闷。
然而一刻钟后,在他们的意识越来越混沌之后,才猛地瞪大眼睛,知道自己中招了,可惜,即便他们玄力高强,但怎敌过灵魂力强大的余悦?
在所有人都昏睡过去后,余悦放下玉笛,起身,抬步走出了房间,按着铜镜的指示,和她自己的阵法造诣,很快她来到了他们初遇的那座白玉石桥。
余悦脚步顿了顿,心中不可抑制地浮现一丝警惕,再用灵魂力感知他不在桥下的酒池后,才舒了一口气,走上桥去。
然而,她刚走到桥顶,四周的空气忽然扭曲一下,他的身影出现在了离她几步的地方,依旧乌发红衣,宛若炼狱鬼王。
余悦瞳孔微缩,脚步不觉退后了几步,见他那双妖异的凤眸定定地看着她,眸光漆黑幽冷,令她心悸。
她抿了抿唇,不再如之前的胆怯害怕,回视着他!
“是那些废物太没用,还是我太小看你了。”
“我要出去!”
“不可能!”
幽幽冷冷的声音,决绝的否定,余悦心沉了沉,她不相信他的下属没有告诉他,她必须离开的原因。
所以,他是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心情,只想一心禁锢她吗?
余悦的心窒息到疼痛,但她却什么话都没再说,缓缓抬手,玉笛置于唇边,比起之前悠悠缥缈,此时的笛声低沉紧凑,不掩饰的……杀意!
红色的灵魂力环绕在她四周,化为一片片花瓣,袭向他。
他眸光一深,脸色瞬间冰寒若雪,身上的气息冷到极致,在那些花瓣袭来时,他抬手,无色的玄力将它们化为齑粉,身影一闪,到她身后,想要抓住她,却不想她的背后忽然出现一片片花瓣,那些花瓣似一把把刀子,将他的手割得伤痕累累,逼迫他离开她的身边。
他瞳孔的紫色光晕划开,两种颜色交织,越发妖异,给人一种极致不详的感觉,若是哑巴丫鬟他们在这,一定会吓得魂魄都丢了,因为这是他们主子发怒的征兆,而且这怒气还不是一般的大。
余悦转身,见他手上鲜血淋漓,眸光晃颤不已,心不断揪紧,口中弥漫着血腥味,她从没想过他们也有刀剑相向的一天……
可她没有选择!
他为什么要逼她?
然而,笛声幽幽,却没有丝毫停缓。
“……余悦,你疯了?赶紧给我停下,”铜镜有些着急,虽说现在冥音实力恢复了不少,用它的时候,能尽量减少她原本恐怖的魂力对她寄体的伤害,但……
她面前的人是谁?混沌尊者啊,即便只是一缕魂魄,但转世后也是绝对的强大,能伤了他,可想这女人用了多少灵魂力,她这具没有半丝玄力的身体怎么可能支撑的住?
别看着她现在好好地站在这,可内里早已伤痕累累了。
他们两个这是做什么?
互相残杀吗?
嫌日子过得太甜了也不用把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