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韦氏想起了什么,眉间浮起忧虑,叹息了一声,说起自己的两个儿子,一口一个娘娘兄长,还提到两人多聪慧,就是才能被埋没了云云。
余悦心中哪不知她在为自己那两个不成器的儿子谋官位,但那两个社会蛀虫,把他们安在重要的官位上,是让他们来祸害百姓,收刮民脂民膏吗?
“即是有才能,帝国每三年都有科举,让兄长他们去参加便是了,中举了,朝廷自然会选贤重用。”
韦氏:“……”
这小贱蹄子,果然是有了异心了,还说什么待自己如亲生母亲,如今能耐了,就想翻脸不认人是不是?跟她那个贱人母亲是一样的货色!
韦氏笑得很勉强,“可科举之路,难免各种意外。”
“姨母慎言,历年来科举都是父亲和徐大学士等人一起监督举行,你这样说,是说父亲他们舞弊吗?姨母可知这罪名有多大?”
“娘娘冤枉,臣妇怎么敢如此妄言。”
“那姨母到底想说什么?”
韦氏:“……”这个小贱人,到底是真不懂还是在装傻?
“娘娘,那可是您的兄长,怎么能跟……”那些穷酸书生相提并论?
余悦淡漠地看了她一眼,“本宫的兄长又如何?如今朝廷最忌举亲不举贤,即便是皇亲国戚,入仕也必须通过科考,毫无例外,本宫身为国母,自己的亲人才更应该做好榜样,走后门、暗箱操作最是要不得,败坏家风,还得带坏了帝国风气。”
韦氏脸色一阵青一阵红,闵悦这个小贱蹄子的话,是骂她和她的两个儿子家风不正,品行败坏吗?
韦氏愤恨的同时,也不解,明明之前她还对自己这么依赖孺慕的,怎么先帝一驾崩,对她,就完全变了个样子呢?
再说了,历来,皇后太后上位,那个不是大封自己的母族的?她不过就是想要给自己两个儿子谋个好位置,这个小贱蹄子不给就算了,还讽刺她?
到底是出了什么差错?
难道在她不知道的时候,睿王府和庆安那个老巫婆跟这个小贱蹄子说了什么吗?
若是如此……
韦氏心中有些不安,现在这个小贱蹄子身在太后的位置,跟皇帝亲近,如果她不亲近他们了,对他们来说,可就麻烦了,若是她在陛下面前再说些什么坏话……
不行,一定不能让这个小贱蹄子跟他们离心。
韦氏挂上伤心的样子,“娘娘这么说可真是折煞臣妇了,臣妇只是个妇人而已,母亲爱子,自是会为他们打算,臣妇绝无其他心思,更不想娘娘为难,毕竟娘娘也是臣妇的女儿。”
“没有就好,姨母也无需担心太多,兄长们有能力,自是能出人头地,”余悦根本没打算接她的感情牌。
“……娘娘说的是。”
随后不死心的韦氏又是怀念又是慈爱地跟余悦说起了以往她们的感情有多深,暗示她在府里有多照顾她等一堆打感情牌的废话。
但韦氏想说,余悦可没心情去听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