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悦感受到她们的恐惧和不安,在大楚,命理一说,十分受推崇和信任,一旦涉及命,谁也无法冷静以待。
余悦睁开眼睛,轻缓的话语却冰寒刺骨,“所以不是我将她踩下去,便是我和母亲、姨母以及你们都不得善终。”
燕语倒吸一口冷气,旋即起身,和燕画单膝跪在余悦面前,义无返顾、坚定不移,狠厉道:“郡主不会输的!”
此时的她们不是长宁郡主的侍婢,而是长宁郡主亲手培育的利剑燕卫!
余悦嘴角轻轻上扬,恣意潇洒,如雪中红梅,美艳无双,傲骨天成,何惧风雨?
“本宫自不会输!”
“燕卫誓死听从郡主的吩咐。”
余悦轻轻一笑,伸出柔夷。
燕语和燕画亦坚定一笑,紧紧握住她的手。
不过,燕语默了默,“郡主,是否要告诉公主和皇贵妃娘娘?”
余悦摇摇头,“不,母亲和姨母一片慈母之心,若她们知晓,必会想尽办法除掉白瑜儿,前朝后宫太多双眼睛盯着她们了,到时一旦被人抓住把柄,满盘皆输!”
“燕语,白瑜儿那边有母亲盯着,莫离瑾也会插手,燕卫莫出现在她身边,从今天起,燕卫全归于暗处。”
“三皇子?”
“记住,莫离瑾,也是我们的敌人。”
燕语和燕画,诧异一瞬,却恭敬点头应是,无论如何,余悦的话都是她们燕卫的第一指令。
“好了,你们去准备一下,明日我还要进宫拜见皇祖母和姨母。”
“是。”
“嗯。”余悦交代完事情后,便沉沉睡去。
燕语和燕画见此,对视一眼,给她掖好被子,放下一寸千金的鲛绡宝罗帐,撤掉琉璃水晶灯盏,只余下殿顶的一颗夜明珠。
余悦自小不喜屋子漆黑无光,即使安寝,也要留下一盏灯,让寝室有一丝光芒,因她的这个习惯,皇贵妃担心她的眼睛会被灯光伤到,也担心她睡不好,特地亲自去求了皇帝将南国进贡的南海夜明珠,安在她的寝室内。
两人脚步无声地出了寝室,安排一下琳琅阁的事情,免得让公主知道郡主身体不适。
好在余悦一向喜欢在房内看书研究医术,众人对她从下午一直没出屋子也不觉得奇怪。
“燕画,那边派人安置了吗?”
燕画点点头,寡淡的声音带着一丝佩服,“郡主料事如神,那人出了清风阁,果然有人要除掉他,我听郡主的吩咐,在危机时刻,暗中出手,帮他避开了致命的伤口,好在那些人放了火,便也离开了。”
燕语听此,将银丝炭添入缠枝梅花鎏金炉中,看着点点火星,嘴角勾起一道耐人寻味的笑意,“火真是一个好东西啊,能添暖照亮,也能焚尽一切,包括善与恶。”
燕画眸光暗沉,缄默许久,“不过是一个从穷山恶水出来的才子,为何会……”
“想这么多作甚?郡主说什么,我们便做什么就足够了。”
“也是。”
……
“长宁拜见皇祖母。”
余悦朝上首凤坐上,身着深青色金丝鸾鸟凤袍,九尾赤金飞凤头面,慈眉善目的太后行礼。
“快起来,”太后见到余悦,显然很是高兴,带着赤金护甲的手伸出,“长宁,来哀家这边。”
余悦起身,走到太后身边,握住她的手,甜甜一笑,“皇祖母。”
“哀家的心肝儿,怎么就几天,便清瘦了这般多呢?那些奴才是怎么伺候的?”
余悦轻笑一声,刚想说什么,一旁身着绛红色五彩凤袍的皇后搁下茶盏,似不在意说道:“这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的,清减也是正常的,多补补就好了!”
太后:“……”
众妃嫔:“……”这要我们怎么接?好尴尬!
余悦:“……”皇后娘娘真是后宫中的一股清流啊,单刀直入,直接明白!
慈宁宫气氛诡异的安静下来,众人皆低下头不敢看太后的表情,余光却见皇后一脸仿若不觉地淡定喝茶,无语一瞬。
皇贵妃美艳绝伦的脸轻颤一下,瞥见太后有些僵硬的嘴角,忍住扶额的冲动,心很塞,面上却擒着一抹恰到好处的笑意,“长宁几日不来宫中,母后可是惦念得紧,每日每日的念叨,现在你来了,我们也不必再听着心中发酸了。”
太后嗔了皇贵妃一眼,“就你皮,哀家哪日没有关心你了?”
皇贵妃娇笑一声,“被母后关心自然怎么都不够的了。”
太后被她似恭维似逗乐的话惹笑了,拉着余悦直说皇贵妃都这个年纪了,还不知羞装小女孩。
余悦也笑着听着,不时再逗太后几句,众妃嫔也是人精,眼见太后心情不错,自然一句接着一句专挑太后喜欢的话,本被皇后一句话弄僵的场面活跃了起来,一时间慈宁宫倒是一片笑语晏晏。
清晨请安后,皇后,不,应该说皇贵妃带着众嫔妃离开了慈宁宫,皇贵妃走之前,对余悦温和一笑,见她微笑颔首,才恭敬退出宫殿。
余悦感受到她们的恐惧和不安,在大楚,命理一说,十分受推崇和信任,一旦涉及命,谁也无法冷静以待。
余悦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