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会高兴!
他怎么可能高兴!
九儿才不管他呢,在那些老臣老泪纵横却又来不及阻止中,伸手在景帝身上一顿鼓捣。
景帝喉咙顿时更是生不如死,火烧火燎的痛。那种痛到了极致时,心中骂了一千次一万次的声音没防备的就脱口而出,“…小…妖女!”
由于太久不能说话,身体又被体内的毒和刑针日日折磨,这三个字难听沙哑得简直刺耳朵。
“多谢夸奖,不过…阿大,给我掌嘴。”
什么?!
那些朝臣顿时五雷轰顶一般,一时之间都没反应过来。
阿大却早已结结实实一巴掌甩在景帝左脸上,当下景帝的脑袋被打歪在一边,嘴角涌出黑褐色的血来!
“你…你…陛下啊!”有老臣几乎是跪着爬过去,在他们的概念里,君王被如此侮辱,比杀了他们,挖了他们祖坟都让他们更无法接受啊!
甚至有当场要和九儿拼命的。
“你这犯上的小孽畜!老夫和你拼了!”
“孙大人,你要和谁拼了?”
陡然响起的男人声音,真正是世上最好听的声音,但在众人耳里,也绝对是世上最可怕的声音!
那一袭黑袍的男人出现在众人视线里时,什么哭声,抽噎声,顿时都被生生扼住了一般。
窒息!
小女娃蹦蹦跳跳走过去,“亲爹爹,他说要和我这个小孽畜拼了。”
长孙无极面具下的紫眸斜睨了她一眼,疏魅旖旎的声音似乎含着点笑意,却莫测得危险,“九儿。”
“亲爹爹,这是他说的,我只是怕您没听清,重复说给您听而已。”
也就是此刻,那些仿若被掐住喉咙的朝臣们才喘过气来一般。
明明眼前的人名义上已经不是大景的摄政王了,但是还是有部分朝臣双腿膝盖不受控制似的跪了下去,“摄政王殿下…”
而那些跪在景帝身边的守旧派老臣则是哆嗦出口,“长孙…长孙无极!”
在一殿的恐惧中,“亲爹爹,亲爹爹。”九儿扯了扯自家亲爹的袖袍,得到他注意后,又指了指那金灿灿的龙椅宝座,“我可以去坐那张黄色的椅子玩吗?”
长孙无极面具下的紫眸似笑非笑看了那些再次大气都不敢喘的老臣一眼,摸了摸九儿的小脑袋,“去吧。”
九儿就满眼兴味的,在老臣们目眦欲裂的视线下爬上了那硕大的龙椅,还在上面跳了跳。
不是朝堂都不让她进来么,她就踩踩他们最尊敬最向往的这把椅子。
这一举动,成功把其中一位老臣气得直接晕倒了过去。
若说之前九儿单独出现时,长孙珏心底还算计着怎么解决九儿和百里绯月。眼下,长孙珏几乎是垂死挣扎的心都没了。
他想过,但更多的时候是不敢去想这位九皇叔如果没死会怎样。
但显然,他根本还入不了自己这位九皇叔的眼。
因为他忐忑恐惧等待着,人家却根本没
多看他一眼!
长孙无极走向景帝那边,景帝周围的老臣几瑟缩颤抖,又硬生生咬牙坚持住不退缩。
“长孙无…无极,你想做什么。你一次谋反忤逆犯上还不够么,你还想做什么!”
另一朝臣也牙齿打颤的道,“别和他说了,他这样枉顾君主伦常的冷血侩子手,是不会有什么忠君爱国之心的!”
“对…”其他人哆嗦接话,紧紧护在景帝身边,“今日我们就是死,也要护住陛下!”
长孙无极停下,居高临下俯看着他们,淡淡的不屑嗤笑了声,对他们的任何话不置可否。
“皇兄,久见了。”
按照道理,景帝是绝对动不了的。但是此刻担架发出哐哐哐的响,可想而知,景帝用了怎样的毅力和力量想要弹起来。
但是他的身体先有百里绯月出手废掉,
再有九儿植入生不如死的刑针,这么多时日,日日夜夜受尽折磨。早就是一具人不人鬼不鬼的空壳子了。
现在情绪过于激动,更是狰狞得可怕。
“长孙…长孙…”
有守住景帝的老臣还在试图垂死挣扎。长孙无极淡淡瞥向他,“陈大人不用担心,皇兄依旧做他的皇帝,本王永远只做这个摄政王。”
“从一个只要不忤逆本王就几乎能全权做主高枕无忧的帝王,变成一个连坐起来都不能的真正完全傀儡皇帝,显然,本王这位皇兄更倾向后者。”
“你…你…”景帝哪怕可以说话了,此刻也发不出来丁点声音。反倒是身边的大臣,一连两个你字,“你这和谋朝篡位有什么区别!”
“孙大人你说得对,真没区别。或者说,”男人意味深长,“本王更喜欢欣赏你们天天对着这样的皇兄,却又奈何本王不得的样子。”
终于看向长孙珏,“至于你…”
长孙珏也不想,但是他的膝盖一样不听使唤。
“九皇叔…”
长孙无极却没有下文,然而这比立刻都杀了他还让长孙珏惧骇。
长孙无极视线又落在最开始说和小孽畜拼了的孙大人身上,“孙大人虽然不太会说话,但念及对皇兄一片忠心。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