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阶高些的宫女瞧见了,忙就要遣人去请御医,却是被秋菊抢了先,她便叫人将戚若给扶到了偏殿去躺着,这才急急提着裙摆进殿内回禀了太后。
太后当即变了脸色“去请御医了吗?”
那宫女忙道“回禀太后娘娘,已经着人去请了,镇国公夫人也安置好了。”
太后惊觉自己方才好似过于担忧戚若了,以免让人觉出不对,立时收了脸上的担忧,又摆出了些许厌恶来,还拿帕子擦了擦嘴。
“不过让她跪半个时辰,这半个时辰还没到怎地就晕了?还真是比大家小姐还娇气!弄得好像哀家这太后多刻薄似的,教个规矩给人弄晕了。”
皇后还没来得及打圆场,娴妃更是没说话的打算,一平日里爱出风头的妃嫔倒是开口了,自以为是地顺着太后说了好一通,却是不知太后在心里直摇头,骂这人是个蠢的。
娴妃是该跋扈时跋扈,且跋扈得很是讲究,虽人人都晓得她跋扈却也拿她没奈何,她到底还是晓得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人该惹,不像这妃嫔,一点脑子也是不用的。
说来,这娴妃及其父也是藏得深,初时皇上并不知晓这两父女有旁的心思,后来还是一偶然的机遇发现的。
而娴妃敢如此招惹戚若,不过是看中了太后不喜戚若这乡下来的丫头。
“母后,我们还是去瞧瞧吧,我之前听戚若说她之前一直在吃药呢,这个月才将药给断了。”
太后点点头“走吧。”
一行人到得戚若歇息的偏殿,御医还没来,人又晕着,便都在屏风外坐着等。
不消多会儿李御医就被秋菊带着赶来了,他同殿中一众妃嫔行了礼就背着医药箱急急往屏风里行去。
夏荷早已将床帐给放下来了,只余戚若盖了张轻薄帕子的左手还在外面。
李御医将脉枕垫好,手放在帕子上为戚若诊起了脉,可这一诊他便觉出了不对劲儿,眉头是皱得愈发紧了。
却见这时候戚若正巧醒了,李御医干脆也不诊脉了,直接问起了她的病症。
“恶心,头晕,想吐,嗜睡,还犯恶心。李御医,请问我这症状像不像是有喜了?”
李御医有些没懂戚若的意图。
想着莫不是之前假孕刺激了她,让她……
他正欲说话,却听戚若又道“李御医,您诊出来可是滑脉?”
李御医看着戚若在脉枕上写下的字,忙起身道喜“恭喜夫人,确是喜脉。”
戚若松了口气,笑道“有劳李御医了。”
这时候听得声音太后也领着一众妃嫔进来了“戚若当真有孕了?”
“回禀太后,确实如此。”李御医垂着头,恭敬答道。
皇后笑道“这可是个喜事,这时候前面儿也开完朝会了吧,快,快找个公公去候着,待瞧见镇国公了就将这桩大喜事同他说了。”
祁陌正和皇上谈及昨儿戚若同他说的事儿呢,那厢公公就来传信了,说是镇国公夫人有喜了,请镇国公去呢。
皇上嘴角笑意愈浓,若有所指道“镇国公夫人聪慧,还有魄力,真是当机立断啊。”
话罢,他也不耐再听祁陌说那些个肉麻的话,大手一挥让人走了。
戚若有了身孕之事不日便传遍了元京,深得民心的祁陌可是让百姓们操碎了心,这会子他们听见大乾的战神不但娶了亲,如今也有后了,可算是放下了心,简直是奔走相告啊。
秋菊从外面街上回来就将此事给说来听了,还说自家主子是真真受百姓爱戴。
戚若笑笑,没说话。
夏荷是知道自家夫人的心结的,忙给秋菊使了个眼色,秋菊立时闭了嘴。
夏荷向来稳重,也是个机灵的,在前日进宫前戚若就同她和秋菊说过,以后但凡她没了意识要请御医,只能请御药房的李御医,这才有了那日秋菊急着要去请御医的缘故。
而这两日,御医给开的安胎药戚若也没喝,夏荷也就猜到了点,她也提点了秋菊几句。
秋菊稍稍莽撞些,到底是拎得清轻重的人,再见着戚若倒药时便什么也不劝了,将话都给烂到了肚子里。
“你们都是忠心又机灵的,我也没打算瞒着你们,你们也瞧出来了,其实我这儿并没甚动静。但旁人问起,就是有了,至于要装多久,下回进宫受罚的时候就差不多了。”
夏荷和秋菊忙跪下表了番忠心。
戚若忙将人扶了起来“这几日我闭门不出,说是养胎,这胎也养够了,也该去姨母的院儿里瞧瞧了。对了,前几日来的客人安顿好了吗?”
“安顿在西厢房呢,国公爷也见过了。”夏荷答道。
戚若点了点头,想着等祁陌回来了得让他带人来见见,这会子她得先去将账簿要过来才是。
到得温氏的院子,戚若先与她虚与委蛇了一番,这才说明了来意。
“我想着姨母管着这么大个家也忙,就想着分担一二,也不要今年的账目,就让我瞧瞧往年的,先学着,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动动脑子,不然要真是一孕傻三年也不好。”
当初戚若还以为温氏是个良善的,在她要看账簿那日两位堂婶偏巧就来了她也没多想,如今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