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戚若,晓得她是毫不在意的,脸上是一丝笑意也无,还隐隐有些难堪。
半晌,他才又重新开口道“没了祁兄在身边你好似成了个小刺猬般。不过,初见你时你却像是只兔子。”
戚若沉吟道“以前就是只刺猬,可是不能有刺,后来阿陌娶了我,就帮我将刺养出来了,可是一遇到他就成了兔子了。”
赵炳成笑得勉强,没在回应戚若这话。
他想问戚若,能不能……也为我变成一只兔子?可是他不敢问,也不能问。
到得离赵府最近的一茶楼,戚若直接要了个包厢,小厮就站外面等着。
戚若在正事上一向不喜那些个弯弯绕,开口便说起了祁陌的事儿。
赵炳成轻啜了口茶,才斟酌道“你该是托人打听过了,这是上面的意思,我办不了。”
“那上面是要杀鸡儆猴呢,还是……”戚若想到了一个可能。
她之前总也说祁陌不会得罪上面的人,他根本就不认识。倘若祁陌以前认识呢?
祁陌的谈吐,还有被王大娘救起时他穿的那身衣裳,皆昭示着祁陌身世的不寻常。若是他以前的仇人找来了呢?
“上面的意思?谁的意思?”戚若是真的着急了,口气自也好不到哪里去,“你们官官相护的,总有法子晓得是谁的意思,别跟我打哑谜!要祁陌真出了事大不了我们鱼死网破!反正赵知州私底下干的事儿也不少,我还真就晓得那么一件两件!”
赵炳成没想到待人一向客客气气的戚若竟会说出这般话,不禁瞠大了眼,难以置信道“所以你这是在威胁我是吗?要我就算赔上我家人的命都要帮你是吗?”
“你不帮也可以,我绝不会让你们独善其身!”
戚若晓得自己这般来逼迫赵炳成委实过了,但他们分明是在为虎作伥,要是她心慈手软了那祁陌就活不了了。
赵炳成没说话,又生气又哀伤地看着戚若。
戚若红着眼眶,压低声音,不管不顾地一字一顿道“赵知州因着贩卖私盐的事儿赚了不少银子吧……”
她见赵炳成眼眶子陡然睁圆,心中有了底气,接着道“既然卖给了你们一个人情,你说该不该还?”
赵炳成一把按住了戚若的肩头,平复了好一会儿心情才哑着嗓子道“你知道你让我晓得了这事儿会如何吗?你晓得了是谁动的手又有什么用?往后呢?你有没有想过?”
戚若当然想过!
若是赵家的人晓得了贩卖私盐的事儿是祁陌捅出去的必然饶不了祁陌,他们家怕是也得遭罪。
可是她已经没法子了,连雅达的父亲都不敢插手,她还能如何?她现今只想知道是谁在针对祁陌,不定还有法子补救呢?
赵炳成重重叹了口气“应该是皇上。”
戚若愕然“怎么会?皇上九五之尊,怎么会认识阿陌?应该……”她突然觉着不对,“为什么说是应该。”
“朝堂上的事儿我也不大清楚,也不知那些个人的目的,只是猜的,大家都猜是皇上的意思。”
赵炳成低头喝了口茶。
“或许你该好好问问你的夫君,好好问问他的过去。”
戚若苦笑,要是祁陌还记得他们能如此被动吗?
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谢过赵炳成后走了。
赵炳成看着她的背影本欲伸手挽留,到最后也只是颓然放下。
两个人走的路到底不同,立场更是不同。
戚若走在街上,突生不知该何去何从之感,她甚至害怕回去面对王大娘和林大夫,只觉自己愧对他们,两人好容易在一起了,如今又来这桩糟心事惹得他们担忧,当真是不孝。
她就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不期然间,一个代写家书的摊子闯入了她的眼中。之前她想着阮鱼在元京,委实远了,如今却是没法子了。
一来一回,慢则两个月,快则一个半月。到时候她多给些银子给驿站,又托雅达拜托他父亲去说一说,再向赵知州那边施点压,一个多月够了。
不过寥寥写了几字个戚若却是突然停了笔,她想到了阮老夫人之前见着祁陌的反应。
她是认识祁陌的!
戚若撂下笔就走,她的去寻雅达问问,看看元京有没有祁姓的大家世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