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既是晓得了这造谣的人那就断没有再留下这隐患的道理,可戚若明白,冤家宜解不宜结,他们家是要踏踏实实过日子的,还得解了老王头家的心结才是。
王大娘也没打算插手的意思,就放手让她去做。
但祁陌是放心不下的,正正好还在年里他又在家中,也就陪着戚若一起去了。
到得村东头老王头家,戚若敲响了门,就见他们家中人大多在堂屋内坐着,只老王头的两个儿子没在,之前还发烧的小儿也绕着自家娘亲转来转去,好不欢快。
来开门的是老王头的大儿媳,她自是晓得之前曲折,但她更是清楚戚若的医术,没必要跟人闹掰,何况还是同村人。
故此,她忙侧身将人请了进去。
老王头的二儿媳见了戚若就没甚好脸色,可又克制着没发作,只是将自己的娃子抱到了自己腿上坐着。
戚若也不恼,同祁陌坐下后就直言道“我今儿才从旁人口中得知原先二嫂子是来叫过我给这小娃子瞧瞧的,之前我走得急,坐在马车里也没听见二嫂子喊我,委实不好意思,今儿听说了就说再来瞧瞧,给娃子诊诊脉。”
老王头的二儿媳憋不住了,抬起头眼睛一瞪“我娃子好好的大过年的要请你诊什么脉?”
戚若也不恼,好脾性地顺着她的话说“娃子是无事,只是看的平安脉。”
“大过年的来说这些,想银子想疯了?要是我娃子今年有个什么好歹你负责啊?晦气!”
她根本就听不进去戚若说的,只觉戚若是个贪名逐利、攀附权贵的,也不想想她哪有什么财够戚若图的。
祁陌皱了皱眉,拉住戚若的手抢先道“二嫂子,我和我媳妇儿叫你一声嫂子是尊重你,当时她确实也是没听见,你哪里来的那么大的气?说这些个难听的话。”
他声音渐渐低了下来,却还是强硬得很。
“人在世上走个数十载,谁还没个病没个灾的,你难道没听说得罪谁都不要得罪大夫吗?”
老王头的二儿媳一听这话就没了主意,不知所措地看着屋子里的人,抱着自家娃子的手愈发紧了。
一旁的老王头见状,又是猛吸了口烟,嘴里再缓缓吐出烟雾,这才道“就让戚若看看吧,娃子不还是有些咳吗?多久了,都不见好。”
那娃子仿佛是为了印证老王头的话,又咳嗽了两声,他二儿媳心疼地拍着娃子的背。
“那……那就麻烦戚大夫了……”
戚若笑了笑“那二嫂子以后可得多为我们家说说好话啊,大伙儿乡里乡亲的,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平白的见了偏头就走那就不好了。”
她见二嫂子心虚地低下了头,知晓她该是懂得自己意思了,又道“大家伙儿关系好了,能搭把手就搭把手,要不然旁人说什么远亲不如近邻呢,离得近了,总要快些的。”
老王头的老伴儿在二儿子成亲没多久后就去了,他向来是不管这些个事儿的,自然不晓得戚若话中的意思,反是老王头的大儿媳明白了。
“自然是的。谁都晓得戚大夫是个能干的,王大娘更是个心善的,这祁小哥长得也是极俊的。”
老王头的大儿媳还真是个明白人,将戚若他们家的人都给夸了,可这样就有些落他二儿媳的面子了。
她忍不住白了眼自家大嫂,点头应道“是是是,戚大夫一家,说出去谁不赞一声啊。”
戚若笑着谦虚了两句就凝神为那小娃子把脉了,还好,不是咳得太久,也不是很厉害,开两副药,注意些吃食就好了。
这事儿解决了戚若就和祁陌一道回家去了,没过两日马氏就上门来了,对着戚若好一顿夸,说是老王头的二儿媳现今又逢人说她的好。
村里人对老王头二儿媳这种前脚背地里骂了人后脚又夸人的作为是见怪不怪,他们当着她的面听了就点头称是,背过身去再笑话她便是,笑过这一阵也就好了。
这虽然尚在年中,但也不能真歇着什么也不干,家里没这样坐吃山空的。
这日祁陌早早地便去锦州送请帖了,送完之后得再去探探开过年出船的事儿。
他之前虽说让戚若给他留些本钱,可他其实并不想动用戚若给他留的那笔银子,他想只单凭着自己的能力送她一个医馆。
单干他是干不了了,就只有拉着人一起。
他出力那人出钱,然后分红,多跑几趟,这本钱也就足了。
之前他已经试着同人一起这样合作过一次了,这一番下来感觉还不错,不过他还得再看看,毕竟也不是一趟两趟的事儿。
冯管事总是比他晓得的多,正好今儿要上门送请帖就去多打听了一番。冯管事对那人的风评还不错,他也放心了。
之后他又去码头晃荡了一圈,帮人看了一天的场子,没收银子,只是打听了些事儿。
祁陌这一圈打听完了便回去了,虽说是他要找那人合伙干,但也得那个人看得起自己,不然这分红自己可是分不了多少的。
这一晃眼就到了元宵节,没两日就是王大娘和林大夫成亲的好日子了。
戚若和祁陌这日到锦州采买,这过年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