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朔一直在着席上一言不发,只是作为陪衬吃饭,她的眼里更是看不惯之前顾卿怜高傲的样子。可是听着渊王对女儿卿云若有所意的关心话语,她的心里不禁一乐,这倒是显得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起来,想起女儿之前说给她的话,更是觉得这顾卿怜只怕也是表面上的风光。
老夫人是何等的精明,趁着顾惜桐起身倒酒的空档,招呼着孙女顾卿怜挨着她坐下来。双手抚摸着顾卿怜的手,一脸的慈眉善目,看着渊王和顾南亭相谈正欢,没有注意到这边,她这才低下声音,悄悄地问着顾卿怜:“祖母问你,这几日渊王在府上待你可好?”
顾卿怜见着祖母问起这话,不禁羞红了脸,低下头应声道:“王爷在府上对我无微不至,倒是待我极好。”
听着孙女的回答,老夫人满意的点了点头。出嫁的女子若是不得夫婿的欢心,那这日子必然是十分的难过。先前她还担心渊王被迫着意愿迎娶了顾卿怜,会冷落亏待与她,刚才又见着渊王屡次提起孙女顾卿云来,心里更是不踏实了,这才出口问起顾卿怜。
家宴在一片祥和的氛围下结束了。饭后顾卿怜欢喜的拉着渊独孤浩向着她先前的闺房之中走去。
“王爷,你快进来,这就是我出嫁之前的闺房了。”顾卿怜轻轻地推开房门,拉着独孤浩的手走了进来。
房间里,仍然存在着一股少女常用的熏香的香气,屋内的摆设也都富有着少女的朝气,独孤浩眼睛瞥了一眼,对着顾卿怜的闺房并不感兴趣。
“王爷你看,这个红色的小木偶,是我十岁生日的时候,父亲从外邦商人手里得来送给我的。我一直珍藏到了现在呢。”顾卿怜拿着书架上的摆饰,兴奋的对着独孤浩说道,希望他对着之前十几年前自己的生活能多一些了解。
“还有这个手镯,上等的羊脂白玉做成,是之前祖母赏赐给我的。这可是祖母出嫁之时,太后送给她的陪嫁之物。”顾卿怜介绍着手镯的珍贵,双手忍不住喜爱的抚摸着手镯。
独孤浩只是敷衍的看了一眼,冲着她点了点头,显得毫不在意,这样的小女儿家喜欢的物品,他一个大男人又怎么会感兴趣,更何况他出身皇室,什么珍稀罕见的珍宝没有见过。
“这个长命百岁的挂链,是我的白姨娘心爱之物,我看着十分的喜欢,好说歹说的这才要了过来。可是如今白姨娘也不在我的身边了,自从白姨娘走后,每当我想念她,便会拿着这个手链,思念一番,还要去着她的屋里走上一趟。”顾卿怜手里拿着手链,刚才还满脸欣喜的她此刻泪眼婆娑,摆出一副天见犹怜的样子,用着乞求的眼神望着夫君独孤浩。
如今新婚的王爷宠爱她,何不趁着这个机会乞求王爷为着姨娘做主,将姨娘从皇陵之中接出来。这样她不在宁国侯府上的日子,弟弟顾惜桐有着姨娘的照顾她也可以放下心来。
独孤浩早就知道顾卿怜的姨娘被着宁国侯贬去了皇陵为奴,见着顾卿怜此番可怜的模样,立刻就知晓了她的用意。独孤浩一把的将着怀念姨娘泪流满面的顾卿怜搂在怀里,轻声的安慰她道:“夫人想念姨娘的心情本王理解,日后有机会本王定会携着夫人去皇陵看望姨娘。”
独孤浩嘴上说着,心里却是在冷笑顾卿怜的痴傻,她的脑袋是坏掉了吗?如此的不知轻重,她以为自己在着他的心里有多重的地位,还想乞求恩典将她的姨娘放出来。一
个宁国侯都放弃的女人,他独孤浩怎么会出面为她开恩。独孤浩眼角瞥了一眼怀里的顾卿怜,事成之后,她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现在倒是还有闲心为着姨娘操心。
顾卿怜一听渊王说着要和自己一起去皇陵看望姨娘,她惊得睁大了眼睛,想不到对她如此宠爱的王爷会说出这番话来,这根本就是在找借口推辞她。皇陵千里之外,他怎么可能有空陪着她一起去皇陵看望姨娘,顾卿怜眨动着泪水模糊的双眼:“王爷,您能不能开个恩典将白姨娘从皇陵中放出来?怜儿定会感谢王爷。”
见着渊王要出口推辞,顾卿怜干脆直接开门见山的说出自己的意愿,用着恳求的眼睛望着他。
独孤浩对着顾卿怜的乞求毫不动情,“今日旅途颠簸,折腾了这么久,夫人定是劳累了,还是赶快休息吧。”独孤浩带着顾卿怜向着床头走去,安慰着她躺床上休息。
见着渊王对她的乞求不作出回应,顾卿怜只好讪讪的暂时放弃了为姨娘求情的打算,王爷既然不愿,还是日后再作打算吧。顾卿怜心里计较着,对着独孤浩嫣然一笑。
“本王还有些事情要与着侯爷商量,你先休息吧!”独孤浩对着顾卿怜说道,转身就走出了屋子。
午后,顾卿云有些百无聊赖,今日看着顾卿怜和独孤浩像着前世一般情投意合的一同走来,她的心里就是一阵翻腾,仇人近在咫尺,她却不得不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微笑着欢迎他们。
脑子里凌乱不堪,惹的她睡意全无,于是她干脆走到园中透透气。
这时顾卿怜屋里出来的独孤浩眼里闪过一丝精明,终于摆脱了惺惺作态的顾卿怜,他大感放松,他要赶着去钓顾卿云这条大鱼。
独孤浩的脚步飞快向着花园走去,刚才他早就叫人打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