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卿云并没有食言,秦朔病的这几天,她几乎每天都去看望,也因此,秦朔院子里的侍女和家丁,见着她态度也好了不少。
不过,有一件事,极为蹊跷,明明这几天服用的药和药量以及睡眠时间,都是按照大夫吩咐的去做的,只是秦朔这病却一直不见好,而且这脾气,也不如刚生病那会儿好了。
不过,顾卿云一直认为,秦朔是病久了,待在床榻上不舒服,所以脾气也暴躁了不少。
但是如今看来,却不像是病久了的原因。
“云儿,你说我这是怎么了,这头,这手,这脚,都不像是自己的了。”说着,秦朔的手抓住了顾卿云的裙摆,布满血丝的双眼,充满了恐惧“云儿,你说,会不会是白以沫那个贱人趁着我晚上睡觉,派人对我吹了什么烟?”
秦朔的话,启发了顾卿云,本来体虚的病只要进补几天就好了,但是秦朔这病不但没好,反而加重了,很可能是遭人暗中算计了。
白以沫虽然被关了禁闭,但是不代表外面的人就去不了她院子里,所以暗算秦朔之人,白以沫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但是有些事情,没有证据之前不能妄下结论,倒不是顾卿云怕冤枉了白以沫,只
怕没有证据,踩白以沫踩的不够狠。
只不过熏香制成的烟,向来都是只管一时,若是真如秦朔所说,那么白以沫的人,晚上定然是会来的。
素手轻轻抚上秦朔紧抓着裙摆的手,缓缓的轻抚着:“娘您先别急,这件事,我会查探的。”
顾卿云离开的时候特意嘱咐护院的家丁晚上的时候,看紧点,换岗也换的勤一些,还特意命人在秦朔的门前看着。
但是报回来的消息却是,当晚并没有什么异样,也没有发现什么行为异常的人。
既然无人半夜来袭,那么问题就不应该是烟,一定是有什么其他事情,是她没有注意到的。
第二天,顾卿云再次来到秦朔的院子里,秦朔正在丫鬟的服侍下喝药。草药的苦,是进入口腔未等你反应过来,就会立马散开,接着占据你整个口腔的苦,顾卿云是最不喜欢喝药的。
但秦朔喝的却是无比的自然,像是喝水一般,想来是病久了,一切都习惯了。
见顾卿云进来了,秦朔放下药碗,冲顾卿云笑了笑:“云儿来了?坐吧,等娘喝完这药,再同你话家常。”
“好。”顾卿云找了离秦朔最近的位置坐了下来。
看着药汁从秦朔的嘴角缓缓的划过,顾卿云知道,秦朔是着急想和自己说话,所
以喝的急了一些,若是平常断不会这样的。
不过这药汁,似乎和上一世秦朔经常喝的药的颜色,略有不同。
秦朔喝完药,将药碗递给身旁的丫鬟,用手帕擦了擦嘴。
顾卿云看了看秦朔身边的倚琴:“夫人近日病情如何?”
倚琴摇了摇头:“始终不见好转,而且...而且总嚷着心烦。”
“娘,您这药...”
“这药啊?大夫说我这次急火攻心,需要增添几味药。”顿了顿,秦朔看向顾卿云“怎么了?”
顾卿云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见这药汤同以往的颜色不一样罢了。”
沉默了一会儿,顾卿云再次开口道:“娘,我忽然想起有些事情需要去办,您先休息,我改天再来看你。”
“什么事,这么急?”
“是别个府上的小姐,说是要向我讨教一下音律上的问题,想来是要出嫁了,在夫家怎么要露上一两手,才算得上琴瑟和鸣吧。”
秦朔看着顾卿云,笑了笑,眼神里满是自豪和欣慰。
“去吧,记得要耐着性子教人家,也不知道是陵墓里的阴气重,还是怎么着,你这一趟回来,性子远不如以前那般恬静了。”叹了口气“总是担心你教着教着,便把人家气的回府中告状去了。”
站在顾卿云身旁的暮春和紫夏听了秦朔的话,深有同感。
顾卿云警示性的看了身边的暮春和紫夏一眼,转头看向秦朔。
“学新技,总要吃些苦头,严师出高徒,何况她还想着要平步青云。”
秦朔见自己说不过顾卿云,只得摆了摆手道:“你大了,为娘是说不过你了,去吧,别叫人家小姐等急了。”
顾卿云回了自己的院子,暮春和紫夏并没见什么官家小姐来,以为是顾卿云仍然不想和大夫人待在一起的托词,不想顾卿云却叫来两人,让两人去偷偷的取一些秦朔喝的药的药渣来。
“小姐,您要这药渣有何用?”紫夏大着胆子问道。
顾卿云喝了口茶,转着手里的紫砂茶杯:“不该问的事情,不要问,在我手下做事,最重要的就是知道什么事事是你们该做的,什么是你们不该做的,有些事情该你们知道的时候,我自然会让你们知道,不该你们知道的,就算是道听途说,我也会连那道和你的人,一块儿封死。”
见顾卿云无论是表情还是语气都极为严肃,暮春和紫夏急忙点头,称是,然后退了下去。
顾卿云继续喝茶赏鱼,而站在顾卿云两边的冬雪和金秋,则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紫夏和暮春的办事效率,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