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永年带陆一心来的这个地方很别致。
华亭郊区一座小土坡上的私家菜馆,院子里养了很多家养的鸡鸭, 后院还有不少清水鱼。吃饭的房间都是隔开的小木屋, 每个屋子里都装了壁炉,装修成了欧式客厅的模样。
陆一心进了院子就被院子里的两条阿拉斯加吸引了, 又搂又抱的不亦乐乎。
“陆一心。”方永年点菜点到一半突然回头。
“啊?”陆一心黄色毛线帽子从两只阿拉斯加的脑袋中间蹿出来。
“这里的鸭子还不错。”他问她, “想吃姜母鸭还是啤酒鸭?”
陆一心一脸纠结。
方永年笑了笑:“鸭子切一半,两种做法都尝尝吧。”
身后的陆一心一声欢呼, 夹杂着阿拉斯加的狼嚎。
“小媳妇儿啊?”老板娘很懂的冲方永年眨眨眼, “宠得很啊!”
方永年咳嗽了一声。
“所以说找男人还是得找个年纪比自己大的。”老板娘谈兴正浓, “像我们家那个就不行,我以为找个年纪小的能年轻力壮,结果跟多带了个孩子似的。”
方永年没接话。
小媳妇儿陆一心从阿拉斯加中脱身,搂住方永年的胳膊:“我想喝酒!”
方永年蹙眉。
陆一心跟着蹙眉。
老板娘在旁边煽风点火:“我这里有自家酿的果酒,很甜,度数不高,要不要来一点?”
“为什么想喝酒?”方永年一直到进了小木屋老板娘点燃了壁炉帮他们关好门之后才问。
陆一心坐没坐相的趴在沙发上:“我这辈子第一次喝酒的时候你不在,我那天很难过,所以啤酒就变得很苦。”
高考放榜当天,她终于意识到方永年打算彻底远离她,喝下去的酒都是苦的。
“啤酒本来就是苦的。”方永年也坐到了沙发上, 低头看着陆一心拱啊拱的拱到他怀里,“少喝点,我要开车,今天只能你一个人喝了。”
“不能住这里么?”陆一心声音黏黏的, “我看后院有住宿。”
方永年慢悠悠的:“两个人都喝酒,然后晚上住这里?”
陆一心的头从他的怀里抬起来,用力的点了两下。
方永年伸手把她的小圆脸搓成一颗球,挤成了一团之后,瞪了她一眼。
“里都是骗人的。”他语气淡淡的,手里的动作却没有停。
被挤成一团的陆一心支支吾吾的试图发出自己的意见。
“男人喝了酒以后,一般都不会乱性。”他的语气还是淡淡的,只除了开始泛红的耳朵根。
陆一心瞪大眼睛,挣扎着救出了自己的脸,用无知无畏好奇宝宝的语气:“为什么啊?因为硬不起来么?”
方永年:“…………”
陆一心又缩回到他怀里,嘀嘀咕咕的:“你不能揍我,揍我算家暴。”
又娇又软,肆无忌惮。
“今天不行。”方永年没有揍她,只是抱着她晃了晃,“我最近自制力不太好。”
陆一心:“?”
“不是因为保守。”方永年读懂了陆一心的问号,失笑,“我还没准备好,有些东西,我比你介意。”
陆一心怔住。
“我不是老古板。”方永年说这些话的时候,是笑着说的,“最开始发觉我对你的感觉有些不对劲,就是因为我开始不愿意对你露出残肢。”
“车祸之后你经常来医院,你看过我所有的样子,你本来是我最不介意露出残缺的人。”方永年看着陆一心,“但是现在,我越来越介意。”
“我身上有很多伤疤。”
“我知道你那天抠我扣子,就是因为看到了胸口的伤疤。”
“倒不是说今天晚上如果住在这里了,一定会发生什么。”
“只是最近我们两个只要单独在一起,就总是会有些东西失控。”
“我暂时,还没有准备好,暂时,还不想失控。”
陆一心呆呆的看着他。
老板娘上菜的敲门声适时的响起,方永年起身开门,服务员端着菜鱼贯而入,方永年点了不少菜,还点了她刚才嚷着要 喝的果酒。
屋子里因为壁炉暖洋洋的,方永年等菜都上齐了,服务员转身带上门之后,一回头,发现陆一心已经泪流满面。
“怎么了?”他哭笑不得。
陆一心就这样流着眼泪赤着脚跑下沙发,颠颠的跑过来搂住他的脖子:“呜呜呜呜……”
方永年无奈的抱住她:“你不去演戏真是可惜了。”
也就两分钟不到,这情绪真饱满。
“害你的那些人……”陆一心一边哭一边咬牙切齿,“都是王八蛋!”
“都生儿子没屁眼!”她骂完还觉得不解气,抽抽搭搭的想找个更解气的词。
“吴元德确实没儿子了。”方永年拍拍她的头。
陆一心呃呃哦哦的回应了一句。
他叹了口气,站在原地,把陆一心嵌进怀里。
那些人,都恶有恶报了,他亲手送进去的,包括吴元德给他的那份假造数据的名单,那里面的每一个人,都受到了惩罚。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