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元娘把她那不堪回首的一生说了,她的故事讲完了,屋子里却仍旧静悄悄的,安静的让她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院子里有小丫头在雪上走过,发出咯吱的声音,才打破了屋里的安静。
“二爷是不是也觉得很匪夷所思?可是有许多事与梦中对上了,似乎就像我重活了一世,那一辈子很多事情在今生发生了,但是我试着去改变。”结果没想到最后却嫁给了二爷。
顾远心中已有了猜测,并没有彻底的惊吓到,可是还是惊到了,好在他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之人,对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也能接受。
不过正如小丫头担心的,虽然她没有说出来,可他却明白,上前他是她的小叔叔,今生却嫁给了他,这也是她一直别扭的原因吧?
顾远能感受到她的感觉,正如他此时知道庭之也有着前世的记忆,谢文惠也有,而只有他是外意外。
谢元娘把要说的都说了,二爷的沉默她摸不清是怎么回事,可她已经没有心情去猜,她自己的心都乱乱的。
她可以不说,但是这件事情瞒不住了,鲁二是知道的,所以她知道不能再等下去,想到前些日子二爷问的话,现在回头想想才明白她有多傻,竟然没有多想。
现在看来,定是二爷知道了什么才会那般问。
“你是如何想的?”顾远问。
他的声音低而沉,像一坛散发着沉香的老酒,酒香浓郁。
谢元娘抬头看着他,她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回,她没有想到小叔叔会问这个。
她是如何想的?
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只想着与顾庭之不要再扯到一起,然后重新开始生活。
她只这样想过,并没有想过别的。
显然小叔叔问的并不是这个,他在问她这件活了两世的事情她是如何想的?
是梦。
若真要逼她给出答案,那也就是这个了。
顾远轻轻的握紧她的手,“你说过那是个梦,或许只是三人同做了一个梦,在梦中一起经历了许多事,可眼前的才是你的人生。”
谢元娘微张开嘴,便听到他的安抚声又传来,“那就把它当成梦,梦只能是梦,好好生活,你有湛哥,还有我。”
是啊。
二爷和湛哥才是真实的。
她一直纠结与那个梦,放不开自己,甚至每天活的像个骗子,对二爷也敞不开心扉。
她才是着魔的那个人。
“饭了吧?先用饭。”顾远知道她需要时间自己去整理,也不急着让她当场表态,拉着她起身往外间去。
外间的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饭菜,冬天是极少能看到绿色的青菜,可是桌子上却有两盘子,谢元娘也被这颜色吸引了,一时也抛开了刚刚的烦恼。
“这是从江南那边送过来的。”顾远拉着她在自己的身边坐下,“花房里也种了些你爱吃的青菜,过几天就能吃了。”
谢元娘想到二爷的花房,想到了当初江缓暖带着她去花房,然后又陷害她的事,如何她和二爷孩子都已经有了。
“大嫂那边这几日心情仍旧不好,江家那边也没有人过来,她不说我也知道她很担心江家。”二爷不提刚刚的事,谢元娘也知趣的转了话题。
“江家是自找的,自己送死,别人拦不住,大嫂会明白这一点。”
谢元娘是第一次听到二爷说这么冷漠的话,可也正是从这一点能感受到他对江家的厌恶,那是厌恶到骨子里的。
江家不可能只做了不想与顾府牵扯的事情,一定还有别的事情。
二爷不说,谢元娘心中到是挺好奇的,却也不好问,她的心思都摆在脸上,顾远叹了口气,“先吃饭,吃完了我和你一说。”
谢元娘立马欢喜的笑了,埋头大口的吃了起来。
顾远又是叹气,“慢点。”
真像个孩子。
哪里是活了两世的人。
纵然不在乎什么前世之说,可是一想到小丫头曾与庭之做过夫妻,顾远心里的滋味还真是不好受。
他压下这抹心思,不让自己去想,要真去想他会发狂。
饭后,湛哥那边醒了,谢元娘忙过去喂、奶,等把湛哥哄睡了放下,出来时看到二爷正靠在榻上看书。
谢元娘靠了过去,见二爷并没有异样,才又往里靠了靠,顾远实在被她的小动作给逗笑了。
弄的小心翼翼的,像做错的孩子,可怜的让人舍得说她。
他放下手里的书,将人搂进怀里,让她寻了个好的姿式靠着,才说起江家的事,“江家有意将江缓暖说给庭之,就凭当初她对我的心思,这门亲事也不成。”
“是江家的意思还是江缓暖的意思?既然是这样,顾府出事之后他们为什么将大嫂接回去?这样不是适得其返吗?这个时候他们应该将江缓暖嫁进来,才更容易结亲啊?”
“江家知道顾家军有威望,想借此撑控顾家军,当然会端着身价,只是他们把顾家想的也太软弱了些。”顾远一脸的嫌弃,“最后把大嫂叫回去,无非也是狗急跳墙,最后的办法。”
那又如何?
顾府再在乎江氏,江氏也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