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觉得自己有点莫名其妙。
果然是喝多了吧。
他扔掉烟,撸了把头发,翻身上床。
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的,却是那天厉爵出现在他办公室的情形。
那天他和厉爵打了一架。
两人都没有留手,但谁都没打脸。最后自然是两败俱伤。
两人隔着老远相对而坐,厉爵那张横亘着疤痕的脸上带着一丝怀念,平和的与他说起于影儿的过去。
“……影儿这个人,外表看着坚不可摧,好像什么也不在意,其实她是个特别简单善良的人。你一定觉得,她是因为喜欢我,当初才随着我一起跳下去……”
靳城问:“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
那时候厉爵脸上的笑,让靳城很想揍他。
厉爵说:“她是个得了别人一点恩惠,就会用命去报答的人。她总说自己命如草芥,所以草芥就用草芥的方式活着。她吧,看似洒脱,其实内心十分敏感脆弱,如果你把她当成草芥,她就真的能把自己当成草芥。”
靳城说:“关我屁事。”
厉爵道:“那我再跟你说个秘密吧。”他的表情很奇怪,似乎有些感慨,又有种怜悯在其中:“我当年之所以照顾她保护她,只是因为我要保护莫小满,而她是小满最在意的朋友,我只不过顺带而已。对我来说,那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我可从来没有把她放在心上呢。”
“这一点,想必她早就清楚的。但即便如此,她也对我感恩戴德,你看,她就是个傻子罢了。但是你说她傻,她又有些小聪明,那么感激我,却从来没有爱上我,一直活得清醒通透。”厉爵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语气里带着一丝遗憾,“如果能回到过去,我对她大概多少会付出几分真心吧。如果是那样的话,靳总你是没什么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