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注视下,切原简直要窒息了。
“樱花林”三个字刚刚说出口,他几乎是被幸村整个提了起来,还没来得及提出对于这种不适体·位的抗议和意见,便被自家部长像放风筝一样扯出了会客室。
人的大脑会有延迟,当耳朵捕捉到某个讯息,传送到大脑中真正处理,是需要一定时间的。幸村甚至没等到信息被大脑消化理解,强烈的不安就已经驱使他朝目的地奔去。
是谁以他的名义将奈奈骗了出去?对方想做什么?对方想要些什么?
这些幸村都来不及去想,他只想快一点,再快一点,在所有伤害未开始之前。
他从未跑得这样快过。
剧烈的气流呼啸而过,裹挟着树叶席卷而上,幸村心有所感,抬头看向树顶——奈奈被挂在最高的那棵樱花树上,脆弱的树枝摇摇曳曳,眼看就要承受不住一个人的重量。
——“赤也!”
伴随着幸村脱口而出的呼喊,切原迅速恶魔化,墨绿的发色蜕化为灰白,一双巨大的蝠翼撕裂背后的衣衫;在小猫女跌落枝头的瞬间,他腾空而起,接住从天而降的公主殿下,将她送到了幸村手上。
小猫女琥珀色的圆眼睛雾蒙蒙一片,不多时,雾化成雨,大颗大颗掉落下来;她将脑袋搁在幸村的颈窝,给男朋友看她脖子上的伤口:“学长,有变态抽了我的血……”
幸村像是抱婴儿一样将她搂得紧紧的,感觉手上微湿,且有股明显的血腥味——看样子,她连背上也蹭伤了;他一边安抚受惊炸毛的猫,一边快步朝医务室小跑过去。
切原解除个性降落在地上,看着两人的背影——
那行吧,不用谢……反正你们眼里也没我了。
医生帮奈奈做了初步检查,除了脖子上的血洞稍深,背上皆是摩擦造成的伤口;幸村谢过医生,将奈奈抱到隔间,打算拿酒精帮她做一下初步消毒。他抽出领口的大蝴蝶结,顿时,整条裙子如同突然绽开的花瓣般跌落下来,露出里面白嫩嫩的懵猫。
这、这是什么情况!
奈奈一边土拨鼠尖叫,一边捂住胸口;幸村止住她往床边挪动的小动作:“奈酱,我就帮你消毒,不做什么。”
我就消个毒,不做什么;
我就脱衣服看看,不动手;
我就在外面蹭蹭,不进去。
信你们个鬼哦,书上都说了,你们这些男人真是坏的很……
幸村还穿着古希腊白色长袍,腰间别着一把道具短剑;宽松的布袍遮不住两侧突出的肩胛骨,比平时温润如玉的样子多了些攻击性。见小猫女不配合,索性一只手按住她的右肩,轻易镇压了这只战五渣;另外一只手捻起棉签,轻轻擦拭在她背后的伤口上。
酒精带来的刺痛感让奈奈下意识咬住嘴唇,医务室里终于安静下来。
“对不起,学长。”奈奈突然开口,打破了这片沉默;因为对幸村隐瞒了自己的个性,从开始交往的那一天起,她始终都觉得内疚不安——这就是个性骗·婚啊;小猫女哽咽着将自己最大的秘密说了出来,闭上眼睛等待男朋友的判决:“……其实,我就是一只没用的猫。”
就算有爪子,她对别人也造成不了威慑;可只要个性高过她的人,都能欺压她,命令她。
她是这个世界上最令人头疼的麻烦。
奈奈捂着脸,肩膀一抖一抖,细碎的声音一点点传过来;幸村被这只小嗲猫哭得心都碎了,同时又如释重负。
猫是多疑的动物。
她终于肯在自己面前,摊开柔软脆弱的肚皮了。
“可是奈酱,我爱你呀。”幸村将她整只圈在怀里,就像是守卫犬将猫咪圈定在领地里:“爱就是爱,我还能要求什么呀?”
哭泣声止住了,奈奈回过头,用那双美丽的圆眼睛看着她全世界最宽厚最温柔的男朋友;幸村在她额头轻轻落下一个亲吻。
“我会保护你的。”
“如同保护我的荣耀和生命。”
两个人抱着静静坐了好一会儿,幸村一颗受惊的心终于平静下来,他周身温度开始回升,四肢渐渐恢复知觉,连带本人不怎么可靠的人品也跟着回来了——
“话说回来,奈酱。”他把下巴搁在奈奈光滑的肩膀上:“爆豪君原本就清楚你的个性,黄濑君不知道为什么也知道,全世界是不是就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奈奈耳朵刷一下竖直,浓厚的危机感涌上心头——
叮咚,宽容温柔的男朋友幸村精市下线了;
叮咚,小气记仇的小妖精幸村精市上线了。
“也、也不是就你一个人吧……”奈奈缩了缩脖子,小声反驳道:“全世界还有几十亿人都不知道呢……”
幸村的手紧了紧,把她往怀里搂得更紧:“……个性‘臣服’?这不是在顶嘴吗?”
那也好过你从刚刚起就一直顶着我的腰……
奈奈沉默了片刻,决定尝试从另外一个维度唤起他的羞耻心:“学长,你是怎么知道抽掉蝴蝶结我的裙子就会掉下来……”
屹立于立海大最顶端的男人岂会轻易狗带,幸村内心毫无波动,甚至面不改色地转移了话题:“说起来,我好像忘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