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跳跃着浓郁的妖异火焰,喜袍绣金色图纹,袖口宽大猎猎翻飞。
用那双摄魂夺魄的眸凝望众生。
下面的人看怔了,就连太子眼底都掠过惊艳。
他有种想法,这女人要是进宫了,也许会是一个祸国妖姬。
苏明婳站在围栏上,火红的身子仿若要坠下去了。
女人矜贵的唇缓缓撩起:“只要你放开我父亲,放过我衡州百姓,我便跟你进宫,否则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你也不想带着我的尸体回宫复命吧,大将军?”
“明婳,你不要乱来,赶紧给我回去!”衡州王呵斥道。
明婳摇了摇头:“对不起父亲,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还有整个衡州城的百姓,为我牺牲,抱歉,做不到!”
“回去!”衡州王剧吼一声。
烈火将军的长矛落在衡州王的脖子上:“你真地想好了?”
这个女人倒是令他刮目相看,又出人意外的胆识的魄力,他不禁多看了两眼。
“如今我父亲还有整个衡州城的百姓都在你们的手中,我还敢不就范?”
这倒也是,烈火将军勾唇笑道:“衡州王,你生了一个好女儿!”
他收起长矛,勒住马驹往后退开两步:“明天这个时候,本将军亲自来接你进宫!千万不要食言,否则……”他瘆人威胁:“整个衡州都要为你陪葬!”
“收兵,回营!”
大军来势汹汹地来,又来势汹汹地走。
*
衡州王绷着一张脸走进书房,明婳早就恭候。
“父亲!”
啪——
一巴掌扇在她的脸上,柔嫩白皙的脸蛋瞬间爬山五指印。
衡州王很气愤:“谁让你擅作主张?本王昨晚不是都跟你说好了?”
“抱歉父亲,明婳做不到,看着你们因我而战死沙场,自己逃走!”
昨夜,他已经安排好人,趁着月黑风高将她带走,只要她走了,他再找一具尸体顶替她,对外宣称苏明婳疾病身亡,他们应该就会死心了吧。
可是……
“你……”他胸口要贲烈的火气:“你这是要气死父亲吗?”
“父亲!”明婳跪下,仰头郑重凝着他:“明婳是您的女儿,明婳走了您会很伤心,可是全城几万百姓,他们也有父母儿女亲人,他们何其无辜,要为女儿付出代价?他们也有女儿,不该为女儿牺牲。”
“为父又如何没想过,可是你知道祁王是什么人么?暴虐成性的昏君,毁在他手里的女子不计其数,你要是进宫了,为父……”他说不下去,那一瞬间,这个坚强的老人热泪纵横,第一次哽咽。
“女儿知道!”苏明婳也打湿了眼眶:“可是女儿不怕,为了家人,为了全城百姓,女儿愿意牺牲,纵使前方是地狱深渊,也绝不后悔,只要能保住我衡州!”
衡州王发出一声喟叹,苍茫地苦笑:“罢了,从小你就是独立自主有想法的孩子,只要你决定的事情,谁也阻挡不了你,你说服我了!”女儿是个心地善良的孩子。
衡州王双手扶着自己的女儿起来:“为父尊重你的决定,说到底是为父无能,不能保住家人,不能保住这衡州。”
“父亲,您不要这么说!”明婳扑进他的怀里:“这是身为衡州王的女儿应该做的,女儿有信心可以在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生存下去。”
是夜,整个府邸包括衡州百姓都感受到压抑。
却也是不再为战争提心吊胆。
大厅热闹不凡中夹杂着苦涩。
位于高位的衡州王眼神微抬,扫过小夫人的身边:“明玉没来?”
锋利眉峰不悦地拢起,是要发怒的征兆。
小夫人眼底划过慌乱,佯装淡定道:“明玉那孩子听说大姐要进宫,伤心坏了,不愿意来!”
“算她还有点良心!”衡州王收起锋芒,让下人布膳:“今天是咋们家最后一次家宴,本王希望大家快快乐乐地用膳,为……”他伤感地话从皲裂的唇瓣吐出:“为明婳践行!”
铺天盖地的忧伤盘旋在大厅上空,有乌云密布地拢聚。
这顿饭吃的形同嚼蜡,但是每个人都强端着笑脸来吃着。
与此同时,十里外的阵营,传来八百里加急的马蹄声。
宫里皇上急令。
烈火将军展开密诏,一字一句看完后,表情骤时变得捉摸不定。
“大将军,这是皇上专门传给你的密令!”所以,不足为外人道也。
“尤其是太子那里,皇上的意思是,暂时不要让太子知道!”太子心善,恐不忍杀戮,这件事只有交给大将军烈火去执行。
“行了,本将军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那属下先行告退!”
大将军久久攥着手里的密诏,眼神恍若一个巨大黑洞般深藏不露。
半晌,他将手里的金黄色龙纹密诏扔进炭炉,顷刻间烧成灰烬。
帐篷里发出一声沉叹。
翌日,天上阴沉沉的,像有什么不好地要发生。
衡州城门大开,长长的送嫁队伍望不到底,鲜血滚烫的艳红色。
衡州所有百姓都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