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道,“东北火器厂传来消息,神威三已进行试射,此炮后膛装弹,米尼弹药,配膛线、准星、照门,清理填装极为简便,发射间隔是神威二的一半,威力、准度更胜一筹。待新军返回齐齐哈尔,就要列装此炮,到时候,我给四营配五十门炮。”
射正闻言大喜过望,千恩万谢的去了。
胤祚回房睡觉,一觉醒来,外面已是圆月高悬。
卫兵通报,巴海求见。
胤祚穿好衣服,走出卧室,看见巴海正在正厅等待。
“巴海将军久等了。”胤祚歉然道,“下次有事,直接让侍卫叫我起来就行。”
巴海起身拱手道:“末将不敢。末将此番前来,是给殿下送上此番出征的将士阵亡名册的。”
胤祚接过名册,放在桌案上翻看,只见名册上,密密麻麻,全是一个个名字,总数有近三百人。
“此外,伤残的将士,还有六百余人。”巴海道。
胤祚叹了口气:“按照军规抚恤吧,从齐齐哈尔府衙拨银子。”
巴海应是。
“陪我出去走走。”胤祚说罢,起身出门,巴海跟在外面。
深夜的光州城一片寂静,远处传来打更人的梆子声,路上不时巡逻的新军将士,经过巴海和胤祚时,都会立正敬新式军礼,巴海和胤祚也会还礼。
“那个射正是你提拔的?”胤祚问道。
巴海道:“正是末将,因为四营营官之前是由殿下暂代,随费扬古将军出征后,就需要新的营官,末将擅作主张,提拔此人,请殿下勿怪。”
胤祚摇摇头:“无妨,你做得对,此人还胜任吗?”
巴海露出微笑:“人如其名!”
胤祚也被逗笑了。
巴海补充道:“此人是个落第秀才,于算学颇有天赋,炮弹轨道计算又准又快,有他带领,四营炮火屡创奇功,攻伊犁时,此人用实心弹,一炮射中城楼,敌军守将毙命,大军势如破竹的攻破了伊犁城。”
胤祚点点头:“既然如此,就把暂代两字去掉吧,任命他为正式的营官。”
“末将代射正,拜谢王爷。”
接着两人又聊了聊新军在准格尔的事情。
巴海总是欲言又止,旁敲侧击的道:“王爷,您看天上的月亮真圆啊。”
“是啊,中秋节快到了。”胤祚感慨道,接着他看向巴海道,“巴海将军,你一路吞吞吐吐的,想说什么我也大概明白了,将士们出来一年了,都想回关外了吧。”
“王爷明鉴!”巴海一揖到地。
胤祚停住脚步:“也罢,待大阿哥的事情一了,我便奏请皇上,请新军回关外。”
“多谢王爷!”巴海显得有些激动。
……
此时,在衡州通往江宁的官道上,大阿哥骑在马上摇摇欲坠,他的双手被绑在身后,周围仅有二十余亲兵护送。
“殿下休息会吧。”一个亲兵走上前来,关切的道。
“不可!”大阿哥摇摇头,“未进江宁前,我一刻不歇。”
马队渐渐走远,每匹马身侧,都挂了颗人头,不时在官道上滴下几滴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