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祚惊讶万分,忙道:“怎么毁的?可还能补救?”
十四阿哥从怀里将那卷万福万寿帖拿出来,递给胤祚,抽抽啼啼的道:“出宫时,我走的太快,不小心撞了一个端茶的太监,便……便弄湿了……”
胤祚将万福万寿帖展开一看,果然湿了好大一片,纸上的字迹遇水便成了一团晕黑。
十四阿哥犹自道:“都怪我不小心,只顾着和八哥说话……”
胤祚皱眉道:“那个太监呢?”
“被……被八哥抓起来了,八哥说他是受人指使……”
胤祚不用猜,便知道这事和三阿哥脱不了干系,只是现在就算审出了主谋是谁,也于事无补了,尽快将寿礼补好才是当务之急。
胤祚问道:“这帖上共多少个寿字?”
“共三千三百一十六个……”
虽然提笔写字的这些人大多数都在畅春园里,但要在寿宴开始之前再写一份出来显然是不可能的。
胤祚打量那帖子,只余了小部分未损,将之裁剪的话,就完全没了万福万寿的意味。
胤祚灵机一动道:“拿纸笔来。”
十四阿哥哭着道:“没用的,寿宴马上开始了,来不及再写了。”
胤祚喝道:“快点拿来,再叫几个太监来,要信得过的。”
十四阿哥被胤祚吼了一声,终于找回了点精气神,忙去找人。
片刻后,五六个太监抬着一方桌子小跑过来,跑到胤祚近前将桌子放下,桌上笔墨纸砚样样俱全。
胤祚提笔,想了想又放下道:“十四弟,你来写。”
十四阿哥结果笔,在胤祚的要求下,在纸的正中写了大大的福寿二字。
十阿哥阿哥写完后,哭丧着脸道:“看来也只好以我的这篇大字做寿礼了……哎……”
胤祚弹了他一个脑瓜崩,道:“小屁孩,瞎叹什么气!”接着他对太监们命令道:“将这桌子抬到宫外去。”
十四阿哥拉着胤祚的袖子急道:“六哥,寿宴马上就要开始了……”
胤祚道:“怕什么,有人问起来,就说上茅厕去了!”
畅春园比紫禁城小些,把守也没紫禁城那么严格,几人抬着桌子很快便来到宫外。
胤祚和十四阿哥和太监们都穿的官服,百姓们见了害怕。
胤祚便拽过来一个在花灯下饮酒赋诗附庸高雅的士子,道:“你过来,帮我喊如下这些话……”
那士子酒意朦胧,没看清胤祚服饰,又气恼胤祚将他拽起来,挣扎道:“放开手,你怎的如此有辱斯文……”
胤祚恶狠狠的打断他:“你多说一句废话,这辈子不要再想考取功名了。”
这句话便是掐中了士子命门,当下老老实实的听胤祚交代。
一炷香后,畅春园门外垒起了大台子,一个书生打扮的人站到台子上道:“各位父老乡亲,今日是皇上大寿,我等几个士子想借机向皇上上书抒发民意,各位父老乡亲若有什么话想说,由在下代笔!”
书生的话一出,周围顿时围过来许多看热闹的人,只是大家都是在台下指指点点,却没人来写字,也没人抒发观点。
书生又道:“若是乡亲们有什么难言之隐,由他人代书,或者自己写也可。”
书生说着,几个太监将那桌子抬到台前来。
只是台下百姓看见太监,就躲的更远了,无人前来写字,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台下看热闹的人中,有一花甲老者,正是那日在全聚德给胤祚评诗的勿庵先生,今日万寿节他带着家人奴仆出门游玩,正巧碰上了这一幕,便凑在人群中观看起来。
勿庵先生只有秀才功名,不可出仕为官,但他于天文、历法、算学一道颇为精深,折服许多名家,连李光地都对他推崇至极,故他在京城地位十分超然,就连全聚德这种地方,也是常常受邀而去。
“爷爷,为何无人愿意上去写字?”有个扯着公鸭嗓子的孩子问道。
勿庵先生溺爱的摸了摸他的头,说话的是他的孙子梅瑴成,勿庵先生儿子早卒,故他一身所学都盼着这个孙儿继承,好在他的这个孙儿极其聪慧,常常对他的学问能举一反三,所以勿庵先生对他的孙儿也是极为宠爱。
勿庵先生道:“人人都知道祸从口出,自然无人愿意上前。”
梅瑴成又问道:“爷爷不是常说朝廷对历算学派重视不够,为何不趁此机会去向皇上进言。”
勿庵先生嘲笑道:“这不过是哪家王公大臣想出来的为皇上祝寿的法子罢了,看到远处那几个穿着团龙服的没?”
梅瑴成顺着爷爷的手指望去,果然在畅春园的宫墙下见到了两个身着团龙服饰的年轻人,他们身边站着几十个穿着明黄号衣的侍卫,虽站在宫墙的阴影下,却也分外显眼。
十四阿哥见无人来写字,有些焦急的道:“六哥,这法子好像不行啊。”
胤祚叫来一个太监耳语一番,随即对十四阿哥一笑道:“放心好了。”
那太监跑到台上向那书生传话,那书生听完诧异的睁大眼睛,确认到:“我……我也可以?”
太监不满道:“咱家消遣你不成?”
书生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