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代品?
白冬槿无法理解这个说辞,但好在池南暮本人在,虽然看起来也不太正常,但也好过他前几个月独自面对江初时。
看样子,池南暮已经恢复记忆。
白冬槿偷瞄一眼池南暮,岔开话题,问江初:“明天准备怎么过?”
“过什么?”江初问。
“生日啊!”白冬槿看向池南暮,怪罪地问,“你怎么能不记得初初的生日?”
“我记得,谢谢你提醒,”池南暮言笑晏晏,“不过不用你提醒,我也会给初初准备生日礼物。”
池南暮竟然会阴阳怪气?
白冬槿一愣,欲言又止,忽然没胆量阴阳回去,因为会笑的池南暮,比不笑时还可怕,跟个笑面虎似的。
当一个根本不屑于笑的人,开始反常微笑,穿得还跟个混混一样,很难不让人怀疑是精神出了问题。
“总之,你明天要在哪里过?”白冬槿不理会池南暮,转而问江初,“只待在剧组?”
从进组后就过得浑浑噩噩,江初失去了时间观念,池南暮来后更甚,他放任自己像个原始动物,只凭欲望和心情行事。
恍惚之间,夏日已经走过一大半,悄无声息。
斜阳残存的热意和光照下来,江初阖了阖眼,忽然有种陌生的割裂感。
江初努力回想,这么久以来,除了拍摄,他还做过什么事,可无论怎么回忆,江初都忆不起细节,只记得一个大概。
他拼命将池南暮变成回忆里的模样。
过程似乎是快乐的,但却没在脑海里留下任何具体的痕迹,一晃眼,时间就流逝了。
“我......不知道,”江初收敛笑意,愣愣地说,“等会儿刘哲回来,我问问他明天的计划。”
“江先生,明天只有早上排了戏,”丛瑜从包里拿出平板,及时递给江初,“您在清隅镇的戏份马上就结束了。”
经过提醒,江初仔细一看,才后知后觉,他的戏份已经过半。
刘哲嫌寻晋拖慢进度,重新调整过拍摄计划,趁着江初状态好,就先把江初的戏份拍了。
“好,我知道了,”江初点头,问白冬槿,“你想带我去哪里?”
“我?”白冬槿答不上来。
毕竟白冬槿来剧组的初衷,是怕江初孤独,哪知池南暮已经恢复记忆,两个人看起来也不太正常,都是不好惹的主。
特别是池南暮。
白冬槿怀疑,他要是真敢把江初接走,现在的池南暮指不定会怀恨在心,要在背地里谋划着报复他。
“我都行,你们准备去哪里?如果有意思,我就跟着去,没意思的话就算了。”白冬槿嬉皮笑脸,把话题丢还给池南暮。
“初初,明天想不想去海边?”池南暮顺势问。
海边......
江初怔了许久,才答说:“嗯,去海边吧。”
客栈里没有多
余的好房间。
如果再辗转回市区,
又要多花两小时,
白冬槿决心就住在江初的房间里。
前些日子,趁着剧组白天赶工,客栈被池南暮叫来的工人翻新许多,但对白冬槿来说,依然环境艰苦。
好在剧组里的俊男帅哥养眼,白冬槿顺利要到寻晋的联系方式后,终于停止娇滴滴的抱怨。
夜深时,白冬槿睡不着觉,面向墙壁,还在兴奋地看手机,也许是在同寻晋聊天。
“初初,”白冬槿聊到累了,翻了个身,侧躺着问,“你和池南暮现在是什么关系?”
床太小,两个人挤在一起,都不太舒坦。
“表面关系。倒是你,和喻宕分手了?”为了不挤着白冬槿,江初又往床边挪了挪,懒得解释,转移话题。
“分什么手?”白冬槿翻个白眼,甩开手机,“我不谈恋爱,他不是我男朋友,我要勾搭新的小帅哥。”
“不认真就别去勾搭寻晋,”江初提醒道,“被他的粉丝知道了,你小心被扒得连皮都不剩,走路上被泼开水,房产住址全部被暴露到网上。”
“真的假的?”白冬槿一激动,快速坐起身,不小心碰着江初的背,把人挤下床,跌到地上。
咚——!
右胯骨磕到地板上,江初轻嘶着站起身,坐回床边,“假的,我吓唬你的。”
“初初,你没事吧!”磕着的声响不小,白冬槿也被吓了一跳。
江初摇头,坐着静了片刻,再度站起身,“我睡不着,出去抽支烟。”
这个月里,许是因为池南暮,江初很少抽烟。
但不知怎的,江初现在有些烦躁。
因为白冬槿的到来,就像是一种外力,忽然将这场只属于清隅镇的梦击碎了。
这场梦里只有虚假的池南暮,以及扭曲的江初。
他在镜花水月里疯狂汲取情感,堪堪应付,而现在,李小顷的前半场戏已经结束,池南暮的戏也应当跟着结束。
江初从抽屉里拿了新的烟,揣进衣服口袋,往门外走。
指尖搭在把手上时,白冬槿忽然在身后沉声问:“初初,你还是觉得,恢复记忆的池南暮,依旧不是你的南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