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芽伸出食指“嘘”了一声。
庄奶奶笑:“‘嘘’什么‘嘘’,人家老早猜到你是糊哪张牌了。你要的牌在我这儿,我嘛是不会点炮的,就看你手气好不好能不能在牌堆里摸到最后那一张牌了。”
周芽笑道:“奶奶老奸巨猾。”
周辕也笑:“姜还是老的辣。”
陈佳荷极少玩牌,她也不太懂,只道:“你们说什么呀,我现在都是懵的。”说着伸手摸牌打出一张“幺鸡”。
“碰。”方幼君伸手把“幺鸡”拿过来打出一张“九条”,她常陪沈奶奶打麻将,牌艺不算精湛但熟能生巧,她能听懂庄奶奶说的话,不由笑道:“今天小芽手气好,没准真能摸到那张牌。”
“九条”没人吃,轮到周芽摸牌,周芽看了眼周辕,“你帮我摸。”
周芽的运财童子周大佬轻飘飘伸手过去从牌堆里钳了一个麻将回来,翻开一看,只听梁姨叫了一声:“哎唷,这手气!”
果然是那张绝命“五筒”!
清一色,胡了!
周芽伸出手笑道:“姐姐们给钱。”
“嘿!丫头!”
楼上,沈奶奶坐在起居室的沙发上抱着个**岁左右的女孩,那是周芽姑姑沈晴领养的女儿沈涵,脱离母亲管束的小姑娘半睡半醒搂着外婆不肯起来吃早饭。
周奶奶坐在一旁陪着沈奶奶聊天。
周奶奶笑道:“老姐姐的头发还是这么乌黑发亮的,你看看我这头白发......”
“怎么不染一染?”
“我这不是头皮敏感嘛,各种染头发的方法都试过了,可就是头皮痒,实在没办法。下周婚礼,我想去烫个头发,姐姐要不要一起去?”
沈奶奶笑道:“李秘书从北京了造型师来,我让他们提前电话通知你,你一起过来做造型?”
“北京请来的造型师?”周奶奶笑着掂了掂头发,“行啊行啊,我又要蹭你们的光了。”
“都一家人了,说什么客气话。”
周奶奶想起孩子姓氏的事,便主动讨好似的,轻声说道:“对了,我记得之前谈婚礼的时候说过,小两口以后计划生两个孩子,一个姓周,一个姓沈,老姐姐你们商量过了吗?你们是想哪个孩子跟你们姓啊?”
沈奶奶客气地笑道:“哎哟,我们都可以的,第一个孩子嘛,理应跟你们姓。”
万一第一个孩子是女孩,第二个才是男孩呢?
周奶奶不好意思开口直说,只笑道:“生孩子女人最辛苦最劳累,我说嘛,第一个孩子姓沈也是应该的。”
沈奶奶轻轻拍着小涵的背,侧目看了眼周奶奶,沈奶奶平时最不喜欢别人拐弯抹角的,她也懒得揣测对方话中的意思,便直接承了周奶奶的好意,笑道:“那也行,第一个孩子姓沈那第二个孩子就姓周。”
沈奶奶因为答应的太过爽快,周奶奶心底又不高兴了,虽然觉得头胎女儿的几率大,但她还是希望生下来后再决定孩子跟谁姓,她真想抽自己一巴掌,这话怎么就说不出口呢。
……
楼下的牌局还在继续,小涵抱着个毛公仔进来坐到周芽的另外一边,周芽问小表妹起来吃早饭没?
小涵点头说:“吃了鸡蛋。”
陈佳荷因为是顶替沈奶奶打牌的,她问:“小涵,你外婆呢?”
“外婆和白发老奶奶在讨论姐姐肚子里的小宝宝要姓什么……”小孩子童言无忌,“张阿姨说,白发老奶奶不高兴了。”
张阿姨是小涵的保姆,而白发老奶奶除了周奶奶外,也没其他人了。
陈佳荷和方幼君互相看了看,大家尴尬一笑,也不好说什么,陈佳荷忙给周辕使了个眼色,“小辕你去看看你奶奶是不是来了。”
周芽碰了碰周辕,让他赶紧去灭火。
周辕出去后,庄奶奶摸牌打牌,叹道:“娃儿跟谁姓都不是跟我们姓,做婆婆的,做太奶奶的,操心这个干什么。”
方幼君笑道:“是啊,争执这个完全没有必要。小芽的宝宝姓什么,我也不在乎。”
陈佳荷也点头:“对,这是周辕周芽两个人决定的事。”
这个话题好像有点敏感,周芽一时还没想好怎么接话,当然,对于她来说,姓氏不重要,亲情才是最重要的。
庄奶奶又道:“娃儿跟谁姓,总归也都还是跟男人姓,也只是跟爸爸的爸爸姓还是跟妈妈的爸爸姓的区别,有几个人是跟妈妈的妈妈姓,跟妈妈的外婆姓的?你连妈妈的外婆是谁恐怕都不知道。”
庄奶奶一个农村老太太突然提出那么深奥的问题,陈佳荷有些意外,她道:“庄奶奶说的很有道理,中国传统社会纯母系传承姓氏的,几乎已经灭绝了。不过古代的姓氏起源是跟女人有莫大关系的……”
说到学术问题,作为理科高材生的周芽,当年文科成绩也并不差,她帮忙科普:“是啊,中国古代的八大姓氏:姬、姚、妫、姜、嬴等等,都是女字旁的,包括这个‘姓氏’的‘姓’也是女字旁,在上古时代同姓是出自同一个女性始祖的意思。”
庄奶奶算是听明白了,不由笑道:“哦,原来是男人造了我们的反。”
等庄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