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资格。
徐八遂对上了他的眼神,又?感觉被戳了一剑似的,断过的心脉隐隐抽搐。他有些懊恼地看了一眼罪渊的方向,只得下?次再出来找小叔了。
他不欲再??周六掰扯,干咳了两声侧身:“仙尊既然来魔界查找真相,那请吧,先回魔界里头查一查有什么?异样的……”
他飞在前面,周冥在后头跟着,忽然开口:“徐八遂。”
“怎么?”
“你怕我。”
徐八遂愣了,周冥从身后飞到与他并肩的位置,缓声:“因为我刺过你一剑,你怕我。那周烬呢?你不惧怕,依旧愿意与他厮守么??”
去不了罪渊,七月已经很暴躁了,听见这疑似挖自家转世墙脚的话顿时骂骂咧咧起来,撸着袖子?撺掇着徐八遂打他,它非常乐意助一臂之力。
徐八遂眉头快要拧成结了,他望着异常的天象喃喃:“魔界怎么变成这样了……对了,我弟曾经也?十分擅长推算天象??世人命数,只是他后来为魔界、以及我这个拖油瓶呕心沥血,把双眼都算坏了。待会回去,我去找找他,看看能不能有点启发。”
周冥静了片刻,再问:“徐八遂,你为何选择周烬?”
徐八遂哑然,他御着结界防着越下?越大的冰雹雨,忽然感觉周六这些年的变化也?挺大的。换作是从前的从前,穷追不舍的是他自己,周六话向来不多,也?不会追问一连串的扎心问题。
他在冰雨噼里啪啦的声响里回答:“我的选择,大概没有什么?道理可言。碰上了,对上了,然后好上了,想好到
天荒地老,很简单的事儿。”
周冥抬手一弹,结界铺开数里,将外头的噪音隔绝到了最小,于是徐八遂的声音就在两重结界里回荡,语调再自然不过。
银发仙尊的声音也自然不过:“而我不行。”
魔都的轮廓越来越近,广场之外,还有一片用强劲结界保护着的不易果林,徐八遂望着自家的方向,快速地赶着路,慢慢地回答:“是啊,年少时脑子?不好使,为着贪玩到处乱逛,天真不知世事,以至招惹了仙尊。还好仙尊道心稳固,当时没被我祸害,不然真被我这么?个粗人忽悠来,你恐怕会像梦里那样,被我这样没心没肺的人所负。”
话落,两人已经赶到了魔都的结界外,徐八遂落地收须臾剑去敲结界,找到阵门进去,一进家里就和忙活着补结界的泽厚碰上了头。
“稀奇啊,今天怎么自己出去……”泽厚刚调侃了个开头,看到他身后有人懵了片刻,随即靠着那衣服??气场把人认了出来,瞬间变脸:“沧澜掌门大驾光临,有何指教?”
徐八遂笑着拍拍老哥肩膀:“欸欸不用这么?警惕,把敌意收一收,仙尊是来说咱们异常的天象的,都是正事,不用担心。”
“哦。”泽厚脸色缓??一些,“你换个说法,说是夫人的娘家人来帮忙就好了嘛。”
徐八遂乐了:“就你骚,要帮忙不?弄完一起到八卦殿去,把大家召集起来,说一说咱们魔界又?双叒叕的稀罕事。”
泽厚豪迈挥手,反拍他肩膀大声:“不用,你先去吧,我待会就过去,你先??弟媳汇合吧。”
徐八遂摸摸鼻子?,转身朝周六示意:“请。”
周冥平静地跟上前,走出一段路忽然接着他前面说的话评断:“你没有负我。”
真这样想,估计会让自个更难受。
“不了吧。”徐八遂客气地笑开,“剑修也太一根筋了。”
“你还是会把过错揽在自己身上。徐八遂,沧海桑田,你仍然没有变。”
“是吗?”徐八遂走前头,朝着周白渊的方向而去,变与不变他自己其实也?摸不准界限。把好的须臾当永恒,把坏的永恒当须臾,这是他一贯的做法,又?或者是魔界里头的族人们习以
为常的做法。
是以二十年过去,泽厚寒天他们这些魔修并没有过大的变化,而像周白渊、周曜光这类的,那就不一样了。
他答周六:“那大约就是我的修炼了。”
徐八遂绕过街道,一眼看见了站在原地的周白渊。他微仰着头,望着天上降落的冰雨,那些冰雹被这二十年里他亲自参与设下的结界挡住,魔都内依然一片祥和,还有些魔界的居民出了家门好奇地张望。没有人觉得异象凶险,只觉有趣。
徐八遂探进他识海里去看看他此刻在想什么?,结果他什么?都没想,就在那里发呆发空。
这应该是他克制的结果,算是一个很好的进步。
徐八遂挥手喊了一声白渊,他当即回神?,无神?的桃花眼顿时充满了神?采,雀跃地看向了徐八遂的方向,然后下一秒看见尾随而来的仙界故人,漂亮的脸一下?子?就黑了。
徐八遂越瞧越觉得他可爱,瞬移到他跟前去解开定住他的法诀,拉着他衣袖轻轻么?了一口,轻声地笑:“行了,媳妇,我回来了,咱们今天的捉迷藏到此为止。”
周白渊一脱开束缚便想抱住他,又?克制回去了,只紧巴巴地揪着他衣袖,低头小声质问:“魔尊支开我,难道是想去找野男人再续前缘?”
徐八遂笑开,也?小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