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剑,一下将结界重新加固数倍。
“本座说他死了就是死了?。”
“魔尊”背对魔界,脸上无伪装的笑意,只有疯狂与森冷。
“滚!”
结界起,通道闭。
他收回须臾剑,无声闭目深吸一口气,回?身时又是神采飞扬:“大家没事不?”
守卫的魔修们收起奇奇怪怪的本命武器,灰头土脸地哈哈一笑:“回?主上,好得很!”
他点过头,目光扫过方才为首的勇猛士兵,那人的脸毁了?半边,但他忽而觉得对方眼熟,再看一眼,顿时全想起来了。
这魔修是……当时和自家兄长争一女,和她牵手来携手去的弟弟。
他的心里?忽然涌起暖流,招呼着大家一块回?去休息喝酒,然后自来熟地拍着那眉目还有些青稚的弟弟的肩膀,溜溜哒哒地去他家里蹭酒。
“兄弟,之前没见过你在那儿当职啊,后边来的?”
用魔尊的身体有一点不方便——那就是他纤细,而且不是很高。于是对上高大的魔修,他总是感到违和。
毕竟他如今的真正身形已经又高了?好些。
“是,刚通过选拔补上来的。”那毁了?半边脸的弟弟笑答,一半丑,一半俊美,温和得和方才打架不要命的模样判若两人。
“我记得小兄弟你。”他轻笑,“当年你和你哥哥,还有一位英姿飒爽的女子来八卦殿,你哥说要找我评评理,后来你们都被她牵回家了。”
弟弟也笑:“是么?我记不太清了?。”
他一路跟着到了这位弟弟的家,原本是想看看那奇异的三人组合是怎么生活在一起的,谁知到了地方,只看到了断臂的哥哥。
他
有些意外,然后又不觉得意外。
哥哥倒了?一碗酒给魔尊喝,他接过,安静地听他讲当初故事。
那女子修为深厚,当年也前去守卫魔界,战死于两界厮杀。
至于守戍后方的兄弟,修为高的哥哥断了臂,相貌好的弟弟毁了?半边,各守残缺,共守一坟。
哥哥红着眼道:“从前又爱又恨,怨她一碗水端不平,到最后也不知道她到底爱谁更多一点……如今却只想着,爱与不爱都没关系了?,人能回来就好了……”
那弟弟却平静从容依旧,听及她似不动容,喝过酒出门抱剑晒太阳。他不似哥哥外露,只是修为逐渐深厚,逐渐超过哥哥,慢慢的把袍色变得和她当年服色一样,再到了她从前守卫过的位置,抱剑如抱人。
他默默地听着,啜一口酒,临了轻声:“至少,你们当初合契过了?。”
那哥哥摇头苦笑:“主上说笑了?,哪里有合契?她不曾说过离不开?谁多一点,三个人,如何合契?”
假魔尊微怔,又问门前抱剑的弟弟,那人淡然答没有。
碗中酒轻晃,他些许迷茫,些许惶惑。他们这个特殊的三人家庭根本没有请魔尊证过婚。
当年徐八遂问他,不过是个……借口。
喝过酒,他浑浑噩噩地走回?南柯阁,路过八卦殿,小布正匆匆从里头迎面出来,见到他浮了个高兴又难掩怆然的笑:“主上,你来得正好,告诉你个好消息;”
他打起精神来,模仿着徐八遂的笑意和语气,毫无破绽:“光头快说!”
“泽厚大人康复了?!”小布高兴道,“他早上有意识了?,后背那道豁口我也给治愈好了,再休养两天就能出来了。”
“好,太好了?……其他人呢?”他问,“寒天和小拉怎样?”
小布还挂着笑意,只是眼圈红了些:“他们俩还得再观察一阵,不急哈!”
他点了头,拍过小布肩膀:“你也注意休息,别累着了?。”
“主上也是。”小布低头端详他,轻声道:“如今人手不够,主上不该一个人扛的,实在不行,请少城主从地下城再挑些好的苗子上来……”
“我只需要你们六个护法。”他语气重了?些,又赶忙掩饰,“没事
,多亏寒天留好了规划的图卷,我一点也不累,就在边上溜达几圈而已。护法的岗位,我只等你们回来担任。”
小布眼睛更红了?,哽咽着说不出话来。他便伸手拍了?他光头两把,走回了?他的南柯阁……徐八遂的南柯阁。
假魔尊踏进密闭的结界,踏进这冰天冰地的渊沼。
振袖,恶鬼袍落下,红衣化白衣,他的身形抽高,面容也从徐八遂的模样一寸寸变回?了?周白渊的面目,风华无双,姿容美胜。
周白渊向寒玉榻而去,一步步向那个脆弱的梦境而去。
魔尊徐八遂的音容,徐八遂的形貌,没有人比他更熟悉,他熟悉到可以顶着他的模样代理一切不出破绽。
拨开纱帐,寒冰床上躺着静静安睡的人。
他卸下一切面具,解开衣襟躺上去,把睡美人的上衣剥掉捞进怀里?,掌心贴着继续输入灵力。
一边输,一边贴着他的耳朵讲话。
“今天看着他们建了?三栋漂亮宽敞的新屋子,每栋围着住六户,过几天便能安顿十八户你的族人。”
“我不会挑新的护法,不然来日你醒来了,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