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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柯阁门开,屋外大雨迎面扑来,他?抬手自虚空一敲,风雨反弹,水龙一般在大地上翻腾。
徐八遂眼睛圆了些:“大雨。”
周烬眯眼:“看着?便冷。”
听此,他?便伸手?来捉住小黑花的手?,故作忿忿:“魔界难得下雨,一年就一次,你这厮尽说扫兴的话。”
周烬心口直跳,手?指悄悄勾住他?,笑意藏不住:“是我嘴笨,我的错。”
徐八遂一手?拉住他,另一手?扣指想造个遮雨的结界出去,门前就响起一阵哇啦啦啦的叫声。他?探头看去,只见一群魔修挽着裤腿冲过来淋雨趟水了。
心?情霎时转晴,徐八遂牵好身后的小黑花出门。
“不和其他人一起?”
“没品,老子不屑。”
徐八遂拽了吧唧如是道,其实也?不是不想,只是手里有更重要的盖过去了。
周烬并非看不出来,一面觉得内疚,又一面受用得不行。
他?们一路走去八卦殿,头顶和周遭是透明的结界,大雨泼不进来,但看着?总让人疑心?被浇成落汤鸡。徐八遂踩着地面上的雨水,看黑靴旁溅起的水花,脚步轻悄。
到了八卦殿,殿前的护法们也在趟水。
小吉展现了她的本命灵器,一柄漂亮的粉色大伞,她举着?那大伞在雨里幼稚地转个不停,雨水溅到了不远处的小萨的长刀上。小萨就着?这雨擦洗凛冽长刀,脑后短发扎着的小啾滴水垂下,好似扎着一弯狗尾巴草,和冷酷气质格格不入。
小拉在雨里兴高采烈地洗他?布满隐约暗纹的手?,小布在大雨下摸他的光
头,情不自禁道:“不知道会不会长点头发出来?”
小拉顿时如霜打的茄子:“哦,哥,对不起,要不是小时候我摸了你的……”
“呔!”小布大手一挥,运转灵力卷起大雨朝少年扑去,把猝不及防的小拉扑了个四仰八叉。
正太坐在地上抹了把脸,光头就围在他身边打转,好像一把人形浇水壶,对着地上的正太小草不停地浇水。
就连泽厚也?在玩雨,他?站在雨里打开扇子,时而横扇在眼前打量,时而挥手扇雨,一身黑袍淋透,眯着眼睛含着笑意的模样英俊异常。
最为保守的寒天则坐在殿门的台阶上,半个身体藏在檐角的遮蔽里,规规矩矩地左脚踩踩,右脚踩踩。
泽厚跑来拉他?,他?摇头:“累,不玩了。”
泽厚便撩起衣摆和他?坐一块,左脚碰碰,右脚碰碰。
徐八遂拉紧周烬快步过去和大家打招呼,众魔修抱以热烈的欢迎,运转灵力各显神通,令四面八方的雨水泼向他?。魔尊拦在周烬面前,嘻嘻哈哈地大笑。
最后他一身也如落汤鸡,倒是周烬身上依然干燥清爽。
“行了行了,不玩了,傻不傻的。”徐八遂挥着手?迈进八卦殿,一身水珠淅沥,唇角要咧到太阳穴去,“这雨下得不错哈哈哈……”
脚刚踏进八卦殿,他?抬眼一看,身体凝固了。不仅魔尊,其他护法也?惊住,眉心?的心?魔印齐刷刷拉成六道感叹号:“!”
周烬举目望去,高台之上,一个黑袍男人站在魔尊之位前,四?面八方黑墙上的恶鬼像都不如他?一人带来的威压重。
正是昨夜冒雨而来,阴森森的魔尊小叔徐皆知。
饕餮掏宝一动不动地半坐在他身后地,小小的脊背也?透出一威严的凶兽气质,仿佛下一秒就要跟着?那男人出去征战一般。
“小……小叔?”徐八遂感觉如置梦中,直愣愣地看着?站在那里的笔直高大背影,既欣喜又心?酸。他?松开周烬的手?三两步上前,跑到一半顿觉自己是个笨蛋,屈指瞬移到了高台上。
“小叔!是你回来了么?”
那男人转过身来,即便回到了最初的家里,面对血脉最亲近的人,他?的黑袍兜帽依然不
解开,大半张脸都在阴影里。真正的面目被一道障眼法遮蔽了,看上去长相平平无奇,实则不然。
徐八遂见过他?面目的真实模样,灼伤和其他伤疤覆盖了原本英俊的脸,徒留灾难的痕迹。
徐皆知不知站了多久,转身面向徐八遂,语气平平地“嗯”了一声。
“回来也不吭一声!”徐八遂又笑又气,“刚到的?昨天我生辰,你怎么不早点来啊?”
徐皆知不答,转身看向高台下,六个护法立即单膝下跪行礼:“属下见过魔君。”
周烬没跪,只弯腰鞠了一躬。
“他?是谁。”
徐八遂瞬间有些紧张,故作轻松道:“那个衣服白得跟个小白菜似的吗?他?是我捡来当苦力的,没事也?当受气包什么的。”
徐皆知轻扣别在腰间的剑柄,身后的饕餮掏宝身形骤然变大,一跃跳下高台,张大嘴叼住了周烬的后颈,猛甩地三步跳上高台,把人扔在了魔君身前。
这动作利索得好似三步上篮。
稀里糊涂的周烬:“……”
好在他没摔个稀巴烂,魔尊瞬移到他面前来捞住了他?,鼓成了一个河豚:“叔,你干嘛?”
徐皆知看向周烬:“我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