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川就坐在关泊雅的怀里。
对上了关泊雅那双狭长的丹凤眼, 沈清川的眼眸似闪过浮云的希冀,云层边缘的暖光。
清澈日光洒在关泊雅的眼珠上,呈现透明清澈的琥珀色,极其漂亮, 可他的眉生的偏冷, 睥睨看人时, 总给人一种高傲冷艳, 不可攀登的感觉。
此时,他望着沈清川,眼神虽温柔如软缎,但确是会把人束缚勒死的绸缎,柔软却致命,不动声色的痴狂。
沈清川知道关泊雅说的是认真的。
注视半响, 沈清川用鼻子蹭了蹭关泊雅的鼻尖,宛如回到他对泊雅小姐一见倾心,苦苦追求的时期, 软下身段讨好高冷傲气的泊雅小姐。
沈清川笑得如琼花纷散, 飘落一地清香素雪, 他尚感几分趣味,说道,“你想哪里去了,男的女的, 他们的醋你都要吃。”
沈清川的语气像久不归家丈夫在哄自己的情人, 软声轻语, 落到人心上很舒服。
“我只喜欢你一个,我的泊雅小姐。”
关泊雅私以为,沈清川的眉眼与人间风月大抵相似, 不然怎么,让他觉得触不可及。
关泊雅缄默不语,看着沈清川搭在他肩上的手。
沈清川的手指修长纤白,手骨生的极其好,不像女子般的软,也不像男子般骨节宽大,似钢琴家仔细保养呵护的手。
关泊雅执起,托着沈清川的手,轻轻地叼住了沈清川的指尖,牙齿微微用力,似触似咬,不是很用力,没有破皮。
可还是听到了沈清川微微抽气的声音。
看到沈清川皱眉知痛,关泊雅嘴角微挑,声音低哑磁性,似蛇在荒凉沙漠中缓慢爬行,腹部蛇皮划过沙子时的细微窸窣,他开口说道,“可我想要的不是单纯的喜欢。”
他抵着沈清川的颈脖,说话时,呵气如抚如挠,让沈清川喉结生燥。
“我想要的是你爱我。”
“就如同我爱你一样。”
关泊雅目光如燃火的月光,似冷似烧,攥紧沈清川的眼睛,不让他有一丝躲闪。
喜欢,太浅了,他想要他的小海棠深切地爱他,将他的名字刻进骨血,永生永世都不能遗忘,像燃尽的梦,梦醒也难以消散,烙印在灵魂的炽热红痕。
面对关泊雅的突然告白,沈清川白净如雪的脸,烧来了两朵粉云,耳朵尖尖也似红透了。
大概是不习惯这么直白的情感表达,又或是觉得关泊雅的眼眸似芦苇湖上的船夫用长篙撑开的细碎漩涡,粼波风影。
沈清川微微撇过头,微微垂下的眼睫似迎风摇曳的白茫芦苇,落下浅浅的格外温柔的轮廓,无端在人的心头荡漾。
沈清川试图用玩笑话来打散,弥漫在他们两人间的暧/昧空气,朗声轻笑说道,“我当然是爱你的了。”
“如果我不爱你,我就不会来赴约。”
得了允诺,关泊雅贴在沈清川的颈脖,细嗅轻吻,极其微细不可闻的叹息,而后才低声细语地说道,“那样最好。”
听到关泊雅语气似乎,不像之前那般咄咄逼人了。
犹如压在沈清川心头的一块石子被风踢走了,他松了一口气,有些好奇地说道,“如果我昨晚不来,你会怎么样?”
关泊雅笑声极其轻,薄唇弯起的弧度,像是锋利而薄凉的镰刀,说道,“如果你真的不来... ...”
“那今天就会有一顶花轿,去到沈府。”
“横竖左右,你都是我的小先生。”
如果沈清川当真不来,那就很有可能是沈清川对他的情感发生了动摇,关泊雅的会身穿嫁衣,去迎娶的他的小先生回到裕华公馆。
沈清川给沈府打了一通电话说是要在外面待几日,连同西泠报社的工作,也暂时委托冷秋渡帮忙打理。
为了安抚关泊雅,沈清川在裕华公馆待了四五日,近乎日日与关泊雅耳鬓厮磨,天天缠/绵,男人向来是偏向感官,关泊雅又是痴缠得紧,正贪图新鲜。
只是连续几天,沈清川实在是吃不消了,就推脱说是要回去忙西泠报社的工作了。
吃完了午饭,沈清川就要去西泠报社了。
关泊雅站在卧室里,帮着沈清川打领带,宛如一个小妻子在为丈夫做出门前的准备。
关泊雅一身浅金色绸衣,悬挂在衣襟上的翠珠飞红流苏,是沈清川为他挑的压襟饰物,他长发似瀑,用一根同色绸带拢发在左肩前,比画报上的模特明星更漂亮。
只是他长的比沈清川高,加上一身高冷的气场,倒像是月下仙人为凡人赐福施恩,而仰望他的沈清川则是不诚心的信徒,急忙着想离开。
关泊雅的手指不小心碰到沈清川颈侧的肌肤,上面有一枚痕迹,颜色很深,看来还是他昨晚弄得太狠了。
伸手碰上去,沈清川脸色无恙,倒是没有刺痛的感觉,但白雪映红梅,十分惹眼。
只是昨晚沈清川只肯用手,说明儿要去工作了,他难免就下嘴狠了点。
关泊雅帮沈清川提了提衬衫衣领,隐隐遮住,加上后颈的鸦黑碎发遮挡,只要不仔细看沈清川颈侧肌肤,就不会发现这些痕迹。
“沈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