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标转身看了一眼身后, 不知道什么时候,大厅涌入二十多个壮汉,人手一把木仓, 木仓口对准,孙标放下手上的木仓, 脸上堆起来的肉把眼睛拉成一条细细的缝,笑眯眯地说道, “哎, 关老板,都是误会。既然无意合作,何必动刀动枪的,万一枪支走火了, 伤到人就不好了。”
“今天这一箱黄金, 就当是赔礼,赠给关老板了。”孙标笑呵呵地朝着坐在高背雕花椅的关泊雅,微微弯腰拱手, 转身对旁边的两个巡捕说道, “我们走。”
刀疤壮汉侧身一步,拦住了通往门口的过道。
孙标转身笑着对关泊雅,摊手说道,“关老板?”
关泊雅吐了一口白烟,微微抬起下颚, 拦住在过道的刀疤壮汉才让开, 往旁边挪了两步。
见那几个凶煞恶煞的人离开, 沈清川才松了一口气,视线上下扫过关泊雅,说道, “泊雅小姐,你没事吧,那人是谁?”
“我能有什么事,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沈清川见关泊雅说的漫不经心,来之前又隐隐听到什么交易,见那几个人穿着一身便服,以为那个人是个来做生意的疯子。
“你刚才急匆匆跑过来,不怕他的木仓走火吗?”关泊雅说道。
见心上人没事,彻底放下心,刚才虽然他们这边人多,但是那个疯子万一头脑不清晰,一时冲动开木仓,射伤关泊雅小姐也是可能会发生的,沈清川笑着说道,“只要你没事,我甘心做肉盾。”
听闻这话,关泊雅眼眸闪烁了一下,抬起沈清川的手,轻轻地咬了咬他的指尖,说道,“我可不想你受伤,你要是死了,我可就成为了寡妇。”
泊雅小姐的忽然示爱,沈清川脸皮猛地涨红,更何况有这么多人在场,小声结结巴巴地说道,“泊雅小姐,还有其他人呢。”
出了裕华公馆,孙标拿了一张帕子擦擦头上的冷汗,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香烟,旁边的张巡捕连忙划了一根火柴,凑过去给他点燃香烟,说道,“孙队长,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们吗?”
孙标从里面出来,憋着一肚子火气,他还没被其他人这么下过面子,狠狠地踹了一脚张巡捕,眉头紧皱,压着一丝狠,说道,“你懂什么?”
这宜昌码头他记得是青帮的,他去求青帮的二当家,结果却被告知,这宜昌码头早就被大当家转让给一姓关的,他四处打听,才得知关泊雅是宜昌码头的主人。
这关泊雅若是个寻常的女子,他早就直接强占了码头,何须今日带着一箱子黄金。关泊雅来历不明,来了渤海城不到两年的时间就声名大噪,渤海城多处商行都有他的身影,听说背后有个大佬罩着。
他花了大笔钱银,才打听出这关泊雅和上面有点关系,但是具体是谁,他还不知道。
又想到关泊雅身边的那个小白脸,貌似是沈义财的三儿子,他倒要看看关泊雅什么时候垮台,此仇不报他就不姓孙。
等关泊雅落魄的那一刻,他有千万种手段来报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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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奈大学。
庄悠悠看着舞台上演戏的两人,揪着一旁的树叶,她站的地方,落下了一地碎叶,目光中藏着一丝敌意,说道,“二姐,你真的不上前去臭骂他一顿吗?他那样辜负你。”
“你不去,我帮你上去骂他一顿,帮你出出气。”庄悠悠见二姐庄筱筱还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气得直跺脚。
前几日,沈家老爷亲自登门道歉,说是要退了这门婚事,只送了一箱子两万银元,就想打发他们这一家子走开。她爹是接受了,但是她可不接受,她二姐被退亲这一事,不知道怎么的被传开,害的被一个和她很不对头的女同学奚落嘲笑了一顿,说他们一家子是想攀上沈家家世,终究是母鸡飞不上凤凰窝。
她下手挠了破了那女同学的脸,要不是旁边的同学急忙跑过来劝架,怕是要出血。
庄悠悠到现在还一肚子气,看舞台上扮做穷酸学子的沈清川很不顺眼。
穿着一身青衣女袍的庄筱筱连忙拽住三妹庄悠悠的手,说道,“三妹,还是算了,沈清川他已经有了心上人,终究是不可强求,我和他终究是有缘无分,何必过去徒增怨怼。”
听闻沈清川为了娶他的心上人,和沈老爷大闹一场差点断绝父子关系,搬了出去,就算被断了资金,也绝不服软回去。
沈老爷子见沈清川回家一趟,以为他是服软了,结果他的三儿子是来问退亲结果,还直言要娶个舞女,气的他七窍生烟,要把沈清川轰出去。沈老爷子知道姑娘家的青春是拖不得的,万分愧疚地登门退亲。
红长布被拉上,沈清川从舞台左边走下,他自从解决了退亲,他心里就放下了一块大石头,虽然沈父现在还是无法接受泊雅小姐,但总算是有点盼头了。他拿着二哥给的钱,跟泊雅小姐说了在裕华公馆对面租了一个小房间,记得欠着傅辰梁的一千银元,他去还了一半,结果被退回来,说先不用还。
现在他也应聘上了画室的模特,虽然多数时候要光着膀子,但是收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