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瘴毒居然如此厉害?难道咱们刚才一直是在幻觉之中,不知不觉的迷失了心性?”墨白悚然一惊。
“不错。”若水肯定地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墨白低低地说了这四个字,就沉默不语。
他一直为自己刚才的异样心思而暗自心惊,听了若水的话,这才松了一口气,原来不是自己当真对她起了别样的想法,原是中了瘴毒的缘故。
他生平不喜女色,更不近女色,可自从这段时间和她接触以来,他却在不知不觉之中,和她越来越是亲近,在她面前说话行事,渐渐变得放松。
就在刚才,他甚至对她的夫君,产生了极强的醋意。
他总是不自觉地想到那个冷峻如冰的男人,总是不自觉地拿自己和他比较,总是不服气地想到,那个男人有什么好!她的眼光也忒差了一些。
武功不及自己,相貌么,也不比自己强出半分,可她看他的目光,却像是看到这世上最稀罕的宝贝一样,哼,好稀罕么!
可是,一想到她看小七的眼神,他就觉得心里堵得难受,像是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诸般滋味齐齐涌上心头。
这感觉真他娘的难受!
难道,这就是师兄师弟们常常说的,为女人争风吃醋?
他墨白,也开始为了一个女人,而牵肠挂肚,拈酸吃醋起来?
这怎么可能!
墨白对自己的想法嗤之以鼻,自己居然会为一个女人动心,这才是天大的笑话。
他纵横四海,独来独往,生平见过的绝色姑娘不知凡许,可他这么多年来一直心静如止水,没有起过半点波澜,如今怎么可能对一个嫁了人的姑娘起什么心思!
要是传了出去,他墨白的脸岂不是大大的丢尽了?
所以这一路上,虽然携她同行,他却一直和她保持距离,用衣袖环在她的腰际,不再和她有任何的肌肤相触。
可他还是觉得酸得难受!
当她的目光流露出渴望的神情时,他会情不自禁地帮她采摘杨梅,看到她吃的高兴,他的心里就产生一种满足感。
甚至他当时还曾想,只要她能一直对自己这样,自己就算为她做再多的事,也乐意。
可很快他就把这个没出息的想法抛诸脑后。
并对自己产生了强烈的怒意。
自己是谁?是墨白!是江湖中第一杀手,杀人如麻,冷血无情!
自己怎么会为了讨一个姑娘的欢心,生出这么没出息的念头来。
他还有大事未做,还有心愿未偿,在这一切的谜底没有揭晓之前,他必须控制住自己,绝对不能让她对自己生出半点疑心。
他深深看了若水一眼,就转开了头去,道:“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前面探路。”
也不待若水答应,就展开轻功,有如一只白鸟般,在浓荫密丛间消失了踪影。
等到离她渐远,墨白才吐出一口长气,感觉身上轻松了许多。
是的,瘴毒!
她给他的避瘴丸真的很是神奇,只含了这一小会儿功夫,已经化解了他身体里吸进去的瘴毒。
现在他的内力已经恢复了大半,原先凝滞晦涩的内息再次变得流动自如,在体内像一条大江般流淌不息。
但是,这避瘴丸能除去他体内的瘴毒,种在他心底的瘴毒,也能除得掉么?
若水留在原地等了好久,终于看到墨白去而复返。
一看到他的表情,若水就知道了。
“找到路了?”
墨白点点头,伸手向南方一指:“你猜的不错,那里丛林里果然有一片极大的沼泽地,一眼看不到头,沼泽的周围聚集着浓浓的瘴气,我含着避瘴丸稍稍靠近,都觉得呼吸不畅,怪不得这整片丛林,渺无生机,全叫这沼泽发出来的瘴气给毒死了。”
若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怪不得陛下派去虎牙谷的人会一直杳无音信,穿过这片丛林,是从帝都到虎牙谷最近的路,那些人定是像咱们一样,贪赶路程,进了这里,然后就再也没有出来。”
她皱起眉头,又想起一事。
这片沼泽中的瘴气形成不知道已经有多少年了,它一直存在,就像是一道天然的屏障,把虎牙谷牢牢的保护起来。
怪不得乐正毅会选择屯兵于此,只要他守住谷口,就任是千军万马,也绝对攻打不进去。
难道说,乐正毅真的有谋反之心吗?
若水烦恼地揉揉眉头,她已经找到了这丛林中的秘密,很快,她就会赶到虎牙谷,事情的真相也即将浮出水面。
“小白,咱们走吧。”
墨白沉默地挥出衣袖,卷住了她,带着她向南而去。
这次没有了瘴毒的侵扰,不过一个多时辰,二人很顺利地走出了那片迷宫样的丛林。
呈现在二人眼前的,是一个地形奇异的山谷。
那一块块突起的山石,齿牙交错,形状狰狞,有似虎牙一般,怪不得会被称为虎牙谷。
两人站在谷口向里面张望,这山谷极大,里面的地势也不像若水原先料想的那样空旷,而是像进入了另一个密密麻麻的山林。
因为刚刚吃过先前的暗亏,两个人都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