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现在的苗芯定定的站在教室后门,踌躇不前。
她在害怕。
苗芯咬着下唇,想了想,抬手拨弄刘海,好让它们挡住疤痕。然后,她做了个深呼吸,谨慎的,缓慢的,将脚迈了进去。
女孩儿出现后,教室里的朗读声消失了。
一双双眼睛齐刷刷地看着她。
陆汀能感觉到,那些投来的目光中,没有一双怀着好意。
果然,苗芯刚坐下,几个人围上来踹了她的课桌,随后一只手伸来,揪住了苗芯的头发,硬是把人从凳子上拖了起来。
那人质问:“我让你帮我写的作业呢。”
这时候的苗芯心理还没有彻底崩溃,她说:“没写,自己的作业难道不该自己做吗。”
那人抽过一本书垫在膝盖上,突然猛力顶向苗芯的腹部。
苗芯疼得脸都白了,嘴里发出一声吃痛的闷哼。这时候,巡视的年级主任经过,他站在后门处淡淡看了眼里面,不痛不痒的丢下一句“好好早读”,走了。
陆汀意识到,这个世界里,或许有千千万万个苗芯。
她们过着各种不同生活,幸福的,痛苦的,悔恨的……这是苗芯为自己幻想出的,关于未来的生活。
他尝试着去掰动那人的手,想把苗芯解救出来,可惜不能,他虽然进入到了这个世界,但他不属于这里。
林归:“走吧,别看了。”
两人离开学校,发现外面的街道也变了,往前没走多远,抵达了热闹的CBD。上班族们一边往脖子上挂工牌,一边啃着手里的三明治。
这里,苗芯长大了,她额角的疤兴许是做了修复手术,看上去更像一块粉色花瓣。
她从陆汀面前经过,过了闸机,和其他人一起跑进电梯。
陆汀抢在电梯关门前钻了进去,看见苗芯已经吃完了手里的早餐,垂眸接起电话。
从她的语气和说话内容来看,她现在是个小领导。
出电梯进了公司,苗芯开始处理一天的公务,半下午的时候,接到客户电话,她拿上文件夹出了门。
陆汀跟着她来到街上后,发现女人不见了。
同时消失的,还有热闹繁华的街景。取而代之的,是破烂的逼仄的巷子。
苗芯没有光鲜的工作,没有开着空调,总被阳光照耀的办公室。而是成为了一家小吃店的老板娘,校园|暴力摧毁了她,她放弃了念书,但没有选择放弃生命。
她对生活失去了热情,终日守着小店打发时间。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孩子蹦蹦跳跳地走进来,他伸出胖胖的小手去拉住妈妈,甜甜的喊道:“妈妈,爸爸来给你送饭了。”
陆汀这才意识到,在这一段想象中,苗芯的生活并非完全颓丧,因为她有一个爱他的丈夫和漂亮的孩子。
男人五官周正,拎着一个保温桶走进来。
他亲昵的拨开妻子的头发,在那块疤上留下轻轻一吻,“累吗,今天早点收摊,我发奖金了,带你出去买衣服。”
苗芯抱住男人摇了摇头,“不用了,给孩子买吧。”
陆汀一直走在夫妻俩身后,看他们从一个店铺逛进另一个店铺,心情无端的沉重,窒息感从四面八方的包裹住他。
每一段,都是苗芯对未来的设想,无论好坏,那都是她的未来。
可是早在六天前,这些未来化为破裂的泡沫,永远不可能发生了。
苗芯热爱未来,热爱生活,可是生活没有善待她,未来似乎也无情的跟她诀别。这是个可怜得让人心疼的姑娘。
如果没有发生这一切,她会有好的工作,好的爱人,以及一个可爱的小宝宝。
她会和爱人相守白头,一起靠在躺椅上,手拉着手,数着窗外飘散的落叶。
“她真的是为了防备我,才把我带入这个世界吗?”陆汀眼眶泛着不明显的红,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男人的脸。
“不是。”林归低头看着青年,那双嘴唇咬得太紧,仿佛要渗血。
男人眉心微皱,陆汀对他人的惦念和怜悯,让他的心里烦躁。他不想说太多,却又没办法丢下的这样的陆汀不管。
林归:“你刚刚看到的画面中,每一个苗芯都是平和而坚强的,哪怕人生遭遇挫折也一样努力的生活着。怕你阻止她只是其一,其二,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想要人知道,自己并非一个真正的恶鬼,她的心里还留着对这个世界的向往和善意。”
男人从来没有说过这么多的话,更何况是安慰人。
见青年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他莫名得觉得羞臊,脸色骤然冷下来,“你不就是想听这些?”
不得不说,小叔叔有时候就像自己肚子里的蛔虫,他心里的确是这样想的。苗芯没有像乔安那样无差别的伤害任何人,她报复的,都是罪有应得的恶人。
“我还是想找到苗芯,不是要劝她收手,只是希望她知道后果。”陆汀轻声说,“田芳之前给我发了消息,说谭婷是米伽族的人,还说第七天他们就会魂飞魄散。”
“违背阴阳两界和生死的规则,会遭到惩罚并不奇怪。”如果说阴间有地狱,那么第七天,就是生活在镜中的米伽族人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