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强翻动了一下灶坑里的地瓜,往千羽跟前凑了凑,小声说:“二姐,昨天去村队上课遇到孙大哥,他还跟我打听你来着。”
千羽漫不经心地问:“打听我什么?”
大强挠了挠发痒脸,沾了一大块黑灰犹不自知,只傻笑道:“嘿嘿,就是问你怎么不去上课了,问你在家忙啥,还说他家里给他邮了新书,问你要不要看。”
千羽兴趣缺缺,盯着灶坑里的炭火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并没回应他的话。
大壮有些不以为然道:“二姐才不需要去上他们的课,二姐水平比她们高多了,给咱俩出的那几道题,他们五个知青没一个会做。嘁,还高中生呢,二姐一天学没上也照样比他们强。”
他现在心里特别崇拜二姐,觉得她聪明绝顶,只去上了几次课,竟比所有人都厉害。他相信,他和大强只要好好跟二姐学,肯定能考上镇上的中学,以后也一定能去外面读高中上大学。
千羽被迷弟的马屁给拍美了,笑眯眯地拍了拍大壮的脑袋,肯定道:“你小子,很有眼光啊,恩,不错,不错。”说完她又转头去看大强,语气颇有些好奇道:“什么时候改口叫孙知青为孙大哥了?”
大强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笑,“嘿嘿,我觉得他人还不错,待我和我哥也温和,对我们提出的各种各样的问题都耐心地回答,从来不嫌烦,不像别人。他比我们大几岁,叫他一声孙大哥也不亏。他还非请我们吃桃酥,我俩推不过就吃了,不过之后我们也还他人情了,送了两条咸鱼给他,每条都有这么大。”说着,他还比划了一下咸鱼的大小。
千羽满意的点点头,不错,她之前吃人家糖的人情也能一并还上了,严格说来,那几块奶糖和桃酥,还略逊两条咸鱼一筹。
“对了,你俩会不会编藤条筐,不用多复杂,就编一个敞口的藤条盆样式,能装东西就行。”千羽从灶坑中将烤好的地瓜扒拉出来,一边呼呼吹气,一边问哥俩道。
冬瓜糖她已经做了许多,没有东西盛放,只能用干净的秸秆简单地铺在水灵界的一角,做好的糖就直接散堆在上面。糖越做越多,占地越来越大,就有些占地方,她需要一个足够大的容器去装冬瓜糖,编个藤条大盆或者大缸,最实用,以后还可以用来装别的作物。
虽然她有意识控制水灵界的混沌灵气,将其圈困在一角,但水灵界里依然弥漫着淡淡的灵气,比外界的空气更清新澄净一些,那些成品糖的口感很不错,相信只要有人尝过,多少都会买些回去。
所以,她觉得卖个高价,来个奇货可居。这一次,她一定要大赚特赚一笔,突然发现,一点点积累财富,从无到有的奋斗过程,很有成就感。
大壮抓起一个烤地瓜,剥开皮急不可耐地咬了一大口,有些吐字不清地说:“我只会一点,不过隔壁二棍哥会,我可以去跟他学,等学会了就给二姐编一个,不过二姐要那个干嘛?”
千羽一巴掌拍了过去,笑骂道:“臭小子,问那么多干吗,自然是有用,记得快点学会,回来教我。”
“哦...哦哦.......好。”大壮点头如捣蒜,二姐说啥是啥。
第二天,村长等人回来了,带回了一个不知是好还是坏的消息。王宝贵的命抢救回来了,只是人却一直没醒,大夫让住院观察几天再说。有一条断腿冻坏了,就算断骨接好了,以后走路也会有点障碍。
消息很快传遍全村,千羽暗骂一句:祸害命真大,便不再关注。
就算王宝贵醒来又如何,他敢说他来吴家放火被人阴了吗?再说,他压根就没看见谁对他出的手,想指正都找不着人。吴庆国不在家,吴家一屋子老少妇孺,他又能指责谁去。
能将他那么大一坨悄无声息地撩倒,再弄到冰面上敲断腿,真不是一般力气的人能做到的事儿。
他除了心生疑惑,也只能自认倒霉,一点办法也没有,这个哑巴亏他吃定了,除非他想去蹲号子,冰雪下面还有他撒的柴油痕迹呢。
其实,那天夜里,千羽有考虑过喊人过来,通过报警来解决问题,不过思量再三,最后还是打消了那个念头。
以村长和当地村民的观念意识来看,不会想着将这事儿闹的沸沸扬扬,人尽皆知。在他们心中,对公安或政府官员有着本能的敬畏惧怕,认为凡事只要经了官,那就是捅破天的大事,无论结局如何,他们都将承受巨大的心理压力,难免有抵触情绪。
这事儿的结局顶多是村长压着王宝贵给吴家道歉,并给予一定的补偿。毕竟也没出现损失伤亡,最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小芳那一世的事件,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
说他们自私也好,躲事儿也罢,于村长而言,那是他工作失职,能力不足的表现,会严重影响到他的前程。于绝大多数村民来说,那是给整个月牙村抹黑,直接影响了外界对月牙村人的看法,就连村里年轻人的嫁娶都会受到直接冲击。
于是,千羽选择用自己擅长的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七天后,狩猎的小队满载而归,队员们个个神情憔悴,眼睛里却散发着喜悦的光芒。要不是遭遇了大雪,行走变得艰难,气温也大幅度下降,还会在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