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靠着墙角,吞云吐雾了一阵儿,“瘦猴”突然小声说:“猛子那边最近又入手一批货,里头有几个大家伙,这次就打算远点走,到隔壁县再脱手。咱还是老规矩,你呢,该出钱出钱,该出力出力,事后绝亏待不了你。”
他们的那个内部小团体,从投机倒把到贩卖野物,有时还会倒腾点不要命的玩意儿,无所不做,之所以拉王宝贵这样的无赖混子入伙,也是未雨绸缪,压根没存什么好心,就是防备着哪天点子背栽了跟头,也有个人能推出去顶罪。
至于王宝贵的家庭情况,哥几个早就摸了个详细透彻,不怕他反水,那娘三如何也蹦不出他们的手掌心。
“瘦猴”伸手拍了拍王宝贵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叮嘱着:“你和大奎可是我担保进去的,可千万别掉链子给我丢人。”
“瞧六哥说的,这肯定不能啊,您带着小弟发财,小弟就是肝脑涂地也得给您将面子兜住喽,您就把心放在肚子里。”
王宝贵连忙表忠心,就差跪地赌咒发誓了。
这一刻,他内心是既兴奋又惆怅,兴奋的是他即将有钱入账,虽然是人家吃肉他喝汤,那也是味道鲜美的浓汤。
惆怅的是他要想跟货就必须得提前准备本钱,要想多赚,那就需要更多的本钱。
他手松花销大,之前跟着猛子那帮人走过几次货,确实赚了不少,给他妈一小部分,剩下的早就花了个七七八八,这会儿想要再凑比大的,确实有点难。
就他妈那个抠搜样,钱进了她的口袋,再想往外掏,那还不如直接杀了她来的比较快。
王宝贵嘬着牙花子想法子,突然想起老张家那个小寡妇水芹,想到她那高高的胸脯,一扭一扭的水蛇腰和美圆翘臀,王宝贵觉得心里就如有猫爪在挠。
要是能把那个娘们搞上手,弄点钱周转一下,应该没问题。
他和水芹是在她结婚不久后认识的,那次她来镇上赶集,走路时被拌了一下,要跌倒时,他伸手扶了一把,俩人就那么搭上了话。
水芹喜欢溜达买东西,他也经常在镇上晃,俩人常能遇上,每次见面她都会甜甜地喊
他一声“王大哥”,抿嘴冲他笑,粉嫩的小脸如同春天里盛开的桃花,眼睛里好似有一把小勾子,勾的他心发痒,无数次发狠地想把她拽进苞米地里去......
他知道,水芹手里有钱,她男人车祸去世,当时得了不少赔偿,哪怕她只拿到一半,那也是比不小的数额,更别提她还有房子有地有嫁妆。
王宝贵觉得,水芹一定也对他有些意思,不然不会每次见面都对他笑得甜如蜜,心里臆想着,便打定了主意。
拿到了一小桶废柴油,王宝贵直接去了供销社,在门口遇到千羽和董晓雪,明显的怔愣了一下,眼神闪了闪,深深地看了千羽一眼,错过两人,径直进去,扯了一块蓝底印红花的布料,又买了一瓶雪花膏,提着东西大摇大摆地走了。
千羽回头看向远去的王宝贵,略有所思,想着那桶柴油,心里总些隐隐的不安。
“看什么呢?咱们快进去,再晚好东西都卖光了。”董晓雪在一旁催促,拉着千羽往里走。
摇摇头,将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丢掉,随同董晓雪一起购物去了。
首先将王桂芝布置的任务完成,买完东西,卖鸡蛋的钱还剩十六块多点,这部分全部进了她的腰包。
之后,千羽斟酌自己需要买的东西,跟着董晓雪在并不大的供销社里慢慢看了起来。
百来平的地方,呈凹字型摆放着货架和柜台,木制的货架上摆放着五花八门的商品,日用品类、食品类、农械工具类的商品分居三个区域,整齐摆放,一目了然。
货架子上摆放着火柴、肥皂、卫生纸、暖水瓶、脸盆、针头线脑等物,还有雪花膏、蛤蜊油、发卡、头绳等美妆物品,更有些饼干、槽子糕、黄桃罐头等吃食调料之类。
千羽大概扫了几眼,心中不禁失望摇头,这真是太简单粗暴了,商品种类太贫瘠,质量也普通寻常,想要更好更高端的那是真没有,看来若是想要买质量档次上层的东西,还得去北安县城或是更大的城市。
就这样,日用品柜台处也是挤满了人,几个中年妇女正热火朝天地挑选柜台上的几匹新到的花布,叽叽喳喳讨论个不停,拿着手里那有限的几尺布票,犹豫着不知该买哪一种
好。
售货员是个长脸小眼的普通姑娘,一脸的雀斑,扎着两条黑粗的大辫子,看着有十七八的模样,这会儿正虎着脸,一脸不善地盯着几人,颇为不耐烦地大声嚷嚷:“到底买不买,要买赶紧的,不买赶紧走,别耽误别人。”
“买买买,难得有颜色这么正的花布,肯定要买,我家闺女下个月成亲,我还要给她做一件棉袄当嫁妆呢,姑娘,你给我扯个两...不,还是扯三尺吧。”一个大婶尖着嗓子高声说道,冲售货员讨好的笑笑,咬着牙多买了一尺。
“我也要,我也要......”见有人开了头,其他几人也不甘落后,生怕晚一会儿布就被别人扯没了。
几个眨眼的工夫,你三尺,她五尺的,大半匹布就被瓜分完毕。
那激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