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曼横了她一眼,“还不做你的事儿去!”
说着,自顾自进了厨房。
林泽坐在灶下,认真地烧着火,见程曼进来,这才把烧火棍放下,站起身,看着她认真说道:“妈,我上军校的事儿,确实是沾了爷爷的光。欠我爷爷的,我来还。”
“什么你来还我来还,你是我儿子,现在有啥事儿也轮不到你。你就好好学习,学出个样子来,那就不枉费我们听你爷爷几句难听话!”
知道老爷子在孩子进军校这件事中起到的作用,她面对老爷子的时候,就怎么都强硬不起来,即便是说几句话,心里也透着虚。
如果不是为了维护自家闺女的名声和脸面,面对老爷子的时候,她都不知道要怎么说了。
老爷子这么大年纪了,其实是没有说谎的必要的。所以,对于老爷子说两个人手拉手的事情,她心里是存疑的。
但那个时候,她是没办法,也不能当场去询问闺女这件事情的真实性的。
可即便是没问,老爷子和小姑子说的那番话,还有唐老爷子孙子过来这件事,稍加关联,心里也有几分明白了。
当时跟老爷子怼起来的时候,她的想法虽然说跟之前相悖,但真正结束这次争吵的那一刻,她却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家闺女。
现在虽然不是封建社会,但女孩子的清白有多重要,三岁小孩都知道。
以前,这孩子跟她不交心,所以对于这方面的事情也没什么机会详说。如果是吃饭喝水这样可以大大方方的事情,她说了也就说了,根本不用考虑什么时候说合适。
林微这孩子脾气倔,有自己的主意,也不耐烦听她说什么。
她们夫妻俩要挣工分,照顾孩子,做家务,又要算计吃喝上的花费,真正静下来时候极少。就是她能闲下来,可这孩子一听她要说什么,拔腿就走,嫌她唠叨。
所以,在孩子高考之前的时间里,关于女孩子自尊自爱的这些事情,她根本就没怎么讲过。后来这孩子懂事儿了,家里又出了这些糟心的事儿,还是没机会讲。
程曼满腹酸楚和悔恨。真要是闺女跟唐慎有些什么,那也是她教育不到位造成的。
到现在,她只希望自家闺女和唐慎也仅止于牵牵手,再多的,她想想都觉得浑身发凉。
万一真要是有点什么,即便是唐慎维护着,那唐家人又该怎么想?
见程曼脸色不好,眉间愁苦,林泽心里也不是滋味儿。
他也是进了学校,才知道军校不对外招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尽可能的把所有东西都过一遍,专挑比较符合自己的项目和技术去训练。
这么几个月下来,成果是十分显著的。那些东西优异,再加上他的文化水平,即便是没有唐老爷子暗地里的帮助,也能得到上面人的重视。
他之所以敢这样说,是因为学校里面新来的一位长官,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对他很赏识。认定他什么都不知道,也是因为听到别的人跟他玩笑说他的事儿的时候,那位长官诧异的表情。
可是能让那位长官记住他、赏识他,也是因为沾了爷爷的光。如果不是爷爷,他根本都没有机会去展示自己。
真正意义上来说,欠爷爷人情的人,欠爷爷恩情的人,自始至终都是他林泽,跟家里人没有关系。
这些该背负的东西,应该由他来扛,而不是因为他现在没能力,就把这些该背负的东西通通甩给家人。
他林泽当初去学校的时候,就暗暗给自己定下了目标,要让家里人这辈子都过上好日子,不愁吃,不愁喝,快快乐乐的生活。
现在这些没实现,可他却没有一时一刻敢忘记。
见程曼这样说,林泽沉默下来。在自己没有能力的时候,说什么都是苍白的。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今后更加努力,抓住每一次能够晋级的机会,尽快从学校出来进入部队,迅速成长起来。
两人在这边默默做着饭,林微在那边也没有闲着。从程曼说让她自己忙自己的事情去,她就直接进了屋子。
礼品的分配和利息的事情,刚刚只是初步进行划分。现在仔细想想,还是需要再细致一点。
就像礼品的分配,或许不应该给那么多。都说斗米仇升米恩,这句话不管什么时候都是有一定道理的。
“那你准备给多少呢?”
孙芳闻言,点了点头。
林微说得不无道理,就像她之前下乡的时候,那些人为了几把粮食都能打破头,现在这些东西,在乡下就是稀罕物。打听对方得到了多少是肯定的,会攀比也是一定的。
真要是相差太多,搞不好会结仇。
之前觉得程曼安排的头头是道,便也没有多想。现在真正细虑,倒颇有些惊心动魄的后怕。
“我觉得这次就全部都给一样的。”林微想了想,一边把这些糖包里别的东西拿出来,一边说道,“真要是想送什么,我们可以在过年那天当作拜年的礼物带过去。这样一来,就省了别的人多想。”
乡下和城市有一点不一样,就是拜年的这一天。城市里大多都是去亲戚家拜拜,说点吉祥话。乡下就不一样了,除了有亲缘关系的叔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