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焦铃儿和冥曦都是摇头,但夜摇光却坚信就是温亭湛的声音,她捧着玉扣轻声带着一丝期盼一丝忐忑:“阿湛,是你么?”
“摇摇。”这次温亭湛的声音很清晰的传来,但仅限她能够听到。
夜摇光抬眼看着一点反应都没有的焦铃儿和冥曦:“我是真的能够听到他的声音。”
“我也不知道是何原因,既然你能够听到,你们夫妻便说说话吧。”冥曦想了半晌也没有想出缘由,她也不想耽搁夜摇光和温亭湛的时间,谁知道这个能够灵多久,拉着焦铃儿离开,“我和铃儿去看看这片水域。”
如果真的要动手,到时候少不得要有人施法护住水域的波澜,只要能够将夜摇光破开秘境的余力抵挡下来,也就造不成无辜的伤亡。
“阿湛,我现在不知该如何是好……”感谢冥曦和焦铃儿的通情达理,夜摇光虽然很想念温亭湛,但却没有浪费时间,将她现在面临的抉择告诉温亭湛,如往常一般,等待着温亭湛给她指点。
“摇摇,你的心呢?你心里是如何作想?”听完之后,温亭湛询问。
抬眼看着黑茫茫的水底,明明他们隔得如此近,却看不见彼此,感受不到彼此的气息,夜摇光的心和这深水之底一样,又黑又凉:“阿湛,其实我们认输,并不损失什么……”
内心底,这个想法已经占了上风。
从私心里想,夜摇光和温亭湛认输是真的损失不了什么,正如焦铃儿所说,亓它到底是灵修,它虽然有着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但它不会像邪魔外道一般杀戮不止,它到底是会克制,也有自己的底线。尽管避免不了的牺牲与伤亡,但一切就像海上的风暴终究会过去。
这一刻,她只想要将那些道义,无私全部都放下。
要她拿温亭湛的生命去拼搏,她不敢,不愿亦不能!
至于亓会不会无形帮助元国师一把,夜摇光也不想再去费神考量,若这当真是萧家的大劫,那是以她的能力,如何规避都不可能规避得了。
就,让她狠心自私一次。
温亭湛沉默了很久,才轻声开口:“摇摇,我不想你日后会难过,更不想你心里多了一条跨不去的坎。”
亓要做什么,他们都不知道,但亓不计代价,千方百计的要将他们夫妻赶走,很明显他要做的事情,绝对是他们夫妻看不下去,必然会出手阻挠的事情。也许亓不会祸及整个天下,弄得万里河山满目疮痍,可它若是要杀一个两个人,又何须这般费力?
他们可以认输,温亭湛也不是个认不起输之人,可若是日后他们的撒手不管,造成了一片生灵涂炭,没有在最初出手阻挠,夜摇光就算因着他的缘故,不后悔今日的决定,心里也会痛苦。
“可若我失去了你,我连难过都不会了……”
所有的利弊,夜摇光的心里都已经衡量过了,说到底她也只是个凡人,她也有不可触碰的禁地,这块禁地里住着温亭湛,她能够舍得牺牲自己,用自己的性命去赌,但她不能没有他。如果没有了他,她会成为行尸走肉。
“而且……我若是失手杀了你,也是要遭天谴。”
亓的恶毒心思,它不敢杀她,也不敢杀温亭湛,所以它想出了这么阴毒的法子。她即便是温亭湛的妻子,但她是修炼之人,温亭湛身上有吉神相护,她杀了温亭湛,也是要受到天罚的,这一局就轻而易举的除掉了他们夫妻两。
它给了他们夫妻另一条路,这条路并不为难他们夫妻,是他们夫妻不愿意选择,非要以命相搏,就算死了,缘生观也是无由为他们夫妻报仇对付亓。
亓它和其他一心扑在修道上的修炼生灵不一样,它说它生在世俗,它的心思也变得更加狡诈难猜。
夜摇光以为温亭湛会因此而犹豫,但温亭湛却低声的笑了:“摇摇,你知道么,我从未想到过这一点。”
微微一怔,夜摇光还没有说话,温亭湛的声音又接着响起:“并非我忘了这一点,而是我从未想过摇摇会误杀我,也从未想过摇摇会失手,我坚信摇摇一定能够胜利。”
忽然间,一直塞在夜摇光心口的棉花被捅开了,既然他这样的信任她,既然他从未想过其他,她又为何要顾虑,赌一把他们两的心里都没有遗憾,虽然这是疯狂的不理智的决定,可她莫名的就想要陪着他一起去疯狂一次,大不了,大不了他们夫妻就共赴黄泉。
“我明白了阿湛。”夜摇光握紧手中的玉扣,她的目光变得无比的坚定。
排除了脑子里那些顾虑和杂乱的想法,夜摇光专心的想着如何破开秘境,首要考虑的是对太湖周边百姓的伤害,恰好这个时候去游了一圈的焦铃儿和冥曦回来了。
夜摇光忙迎上去:“如何?”
“仅凭我们二人只怕是不行。”冥曦很认真的对夜摇光道,“此处乃是太湖正中心,你也知道太湖横跨苏州,常州以及梁溪三地,牵连波及甚广,且我们尚不知散开的余力到底有多强,你若当真决定强势破开秘境,就不得不做好万全的准备。”
“你们觉着我大概要请多少人?”夜摇光想要心里有个数。
“不能比你当年在蓬莱遇险的人少。”焦铃儿回答。
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