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崩溃是正常的,毕竟一切障碍都能打倒我。”
“世界以痛吻我,我直接痛死。”
“在这个世界上谁还没有感情黑历史了,难道有就不活了吗。”
不就是他的前任拥有非自然能力、无所不知、轻易就能毁灭一个位面、性格残忍报复心很重吗。
没事的,没事的,没!事!的!
大不了就是一条命。
好吧,其实也有些大不了。
之前他生活的地方、见过的世界太局限,各种事件的冲击太突然,如果当时他的经历更丰富、更成熟一点,说不定也不会做出那种极端的选择。
也许,不会吧。
时瓷闭上眼,在黑暗安静的空间里又漂浮了一会儿。
像是漂浮在阳光晒过、还残余着温度的海面上。
随着海浪的节奏飘荡,昏昏欲睡,除此之外,什么都不用考虑。
时间和空间都模糊了。
时瓷也不太清楚自己是怎么到现在这个地方的。
只是在那一刻,在那些熟悉的力量随着沙砾遮天蔽地时,他有一种强烈的、想要回避和离开的冲动。
离开那种窒息到令人无法思考的环境,离开似乎无处不在的视线。
找回思考的能力。
不要在不理智的时候做任何决定。
下一秒,时瓷就发现自己身处在这片空间了。
他也不太想思考这里具体是哪里,时间又过去了多久,只是任由思维继续迟钝下去,然后闭着眼睛睡觉。
直到休息够了。
这的确是他很久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觉。
“嘶。”
时瓷后知后觉想起他忘在现场的队友们,脑壳发痛。
现在过去多久了?
在那种混乱的场面下消失这么久,他不会再上一次事故死亡登记表吧?
时瓷匆匆摸了下,找到了随身携带的通讯器。
没有信号。
设备也已经因为低电量自动关机。
那至少已经过去两天了。
时瓷沉默下,试着叫了两声系统。
一片沉寂,没有回复。
果然,系统并没有跟着他一起到这个不知道是哪里的空间,不然早就开口说话了。
所以他还能回去吗?
脑中闪过这个念头,时瓷眼前一花,周围的环境陡然变化。
他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正是白天,遮光窗帘拉了一半,足以时瓷认出熟悉的布局。
阳光不算明亮,但对在黑暗环境待了很久的眼睛来说,依旧有些刺激。
时瓷抬手挡住光线,把没电的通讯器插上充电器。
他刚洗漱完,点了一份吃的,属于系统的机械音就响了起来。
时瓷看了一眼,系统找过来的时间比他预计中的晚了许多。
再联系他去了那个不知名的空间但系统也没有跟着他,这是不是说明……系统的能力减弱了,又或者说是他变强了。
系统跟那个谁是绑定的,如果系统变弱了,那是不是说明……
意识到自己的思维发散到了哪里,时瓷马上打住。
他想这些干嘛,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一人一统知道对方已经发现了自己,但一时都没有说话。
时瓷没发现自己在反复地擦拭已经光洁如新的通讯器,柔软的嘴巴抿着。
最后系统先开口:【祂并不在这里。】
不单单是指这个房间,在察觉少年抛下一切仓促逃离后,祂连这个位面都不敢再待下去。
可能只是暂时的逃避。
但祂绝对无法忘记,离开的是一个曾经做出过极端决绝冰冷举动的少年。
祂不敢放任时瓷一个人消失。
但更不敢闹出大动静地主动去寻找。
有些东西,本身只是存在,就是对另外一个人的伤害。
祂只能离开,然后祈求。
但一个神的祈求,不知道还有什么能回应祂。
系统独自找了时瓷很久,可现在的时瓷,不是它想找就能找到的。
还好事情没有向最坏的方向发展。
听到系统的话,时瓷擦拭通讯器的动作停下来,略微紧绷的身体也放松。
心中闪过说不上来的情绪。
大概是松一口气吧?
时瓷模糊过去,没有深究那点情感是什么,又是为什么,问:【……之后的情况怎么样了?】
系统:【您的队友还在找您。】
时瓷打开通讯器,刚给组长发了一条消息,对面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小时?是你吗?”
“对,是我。”
他正犹豫要怎么解释自己的消失,只听对方说:“回来就好,身体怎么样?没受伤吧?”
时瓷听着对面关切的询问,还有背景欢呼嘈杂的背景音,一怔。
“没有,我下午就能过来。”
组长那边有些嘈杂,还有快速跑动的风声,说:“好,我们还在任务现场,一会儿碰面再说。”
电话挂断,时瓷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
他想,算了吧,管祂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