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能挣多少是多少。
她没耽误时间,上午就在县里几个昨天没跑的小区兜售了一部分货物。等到在食堂匆匆解决完午饭之后,她又睡了半小时的午觉,然后骑着车子又跑了趟榨油厂,再度拿货往县城周边的村庄去,城里农村两手抓两手都要硬。
卖完猪油渣回来,周秋萍看着空荡荡的自行车挺不习惯,总觉得自己跑了趟空车。她琢磨了一回,感觉自己应该从村里带点什么回县城卖。不然有点亏。
卖什么呢?农村有什么产出是城里人需要的?
卖菜?不行,现在县城周边的农民种菜的越来越多,即便没转型成菜农,人家也能挑着自留地上的菜进城来卖,没必要低价卖给她这个二道贩子。再说卖菜利润微薄,一斤油渣就能挣一块钱的周秋萍得承认,虽然她还不是老板,但她现在真看不上。
周秋萍一边骑车一边思考,听到树上的知了叫声,她灵机一动,对啊,她可以卖知了猴!
现在她抓的知了猴都卖给贩子了。她估计那贩子除了供应县城市场外,说不定还会往省城供货,所以才说有多少收多少。
一般人正常情况下光凭借手抓知了猴,熟练工一晚上差不多可以抓三五十只,更多的基本没戏。为了这点知了猴,让他们跑几十里地去县城卖,绝大部分农民都懒得动。因为现在农村有自行车的人家都不多,凭借两条腿费这功夫,不值得。而且抓知了猴的大部分还是孩子。
可要是有人去村里收知了猴就不一样了。三五十只知了猴,一分钱一只也是三五毛钱。别小看这个数字啊,八十年代农村小孩的压岁钱也普遍是两三毛钱,能拿到五毛钱都是条件好的人家了。对孩子来说,努努力,一天就能挣到压岁钱,那简直可以说是开心过大年。换成周秋萍自己小时候碰上这种好事,也会毫不犹豫地积极去做。
况且除了直接给钱之外,她还能用东西换。比方说五十只知了猴能换一搪瓷缸的猪油渣,十只能换一块糖……算了,更多的不折腾了,省得白白增加车子的负担。
至于五十只知了猴会不会太多了,她并不担心。因为本地农村计划生育才实行没两年,能满村跑的小孩家里基本都有兄弟姊妹。
一家小孩集体上阵,五十只知了猴不算太难的事。
周秋萍心中有了思量,回去的路上就去村里传消息。正好碰上村小学放学的点,她一说,好些小学生都围过来追问:“真的收吗?”
“收。”周秋萍斩钉截铁,“你们跟家里的兄弟姐妹还有朋友都说说,知了猴可以换猪油渣吃。”
看小学生眼睛珠子咕噜乱转,她又戳穿小学生的小心思,“要是抓的知了猴太少我就不收了,一个村跑一趟不值得。”
那几个学生立刻嚷嚷着强调:“肯定少不了,我们都会抓。”
坚决不能承认自己刚才想打消潜在竞争对手的事。
周秋萍笑容满面,点头道:“那好,咱们一言为定。”
别看一斤猪油渣利润足有一块钱,可家里有钱的也未必隔三差五就掏这个钱。但用知了猴换就不一样了,对农家来说,这就相当于白捡了猪油渣下饭。
要是不想换油渣也没关系,她掏钱买嘛,正好让小学生们挣个铅笔本子橡皮钱,也算是减轻了他们的家庭负担。
农村供孩子上学可不简单呢。
敲定完一桩买卖,周秋萍美滋滋地骑着车往县城赶。她得回去赶紧吃饭,然后带着阿妈去夜市练摊,争取将卖旧书的生意也先张罗起来。先慢慢做,等熟练了,以后也能当成门备用的长久买卖。
这一晚上,祖孙三代除了还不会走路只能待在箩筐里滚来滚去咿咿呀呀吹泡泡的小星星之外,就连负责看妹妹的青青都忙得不可开交。
周高氏只觉得奇了怪了,这县城的人花钱都没数吗?吃的喝的穿的用的也就算了,居然连破杂志都一堆人凑上来伸头看,还有人看着入了迷。后来周秋萍说看一本杂志要三分钱,原本只想白嫖的客人也面红耳赤地掏钱买下。
从黄昏到天黑透,地摊上的杂志已经少了二十来本。有人甚至一次就买了三本,两本三毛钱的一本五毛钱的,周秋萍给他抹去了一毛钱的零头。
要不是天黑了她们摊位上没灯,作为外来户她们也抢不到路灯下的黄金地段,加上还要抓知了猴挣钱,周高氏都舍不得停下书摊生意。
果然是坐着把钱挣钱,唯一的缺点就是蚊子有点多。
周秋萍趁机洗脑母亲:“你看吧,识字的好处多大。你识字,你就能从废纸里翻出能卖的书刊杂志。你不识字,搞不清楚这些书的种类,你就是想卖书,都找不准人家愿意买的书。”
周高氏悻悻道:“我都老奶奶了,还学啥字啊。”
“你算啥老奶奶啊。联合国规定四十岁以下都是青年呢。你这年纪,撑死了也是中年人,咋就不能学。”周秋萍笑着催促母亲,“好了,生意都是长做长有的。这还不算啥,你要是去火车站门前卖杂志,保准销量更好。”
现在又没动车高铁,人们坐趟火车动辄十几个小时甚至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