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与黛玉几番讨论后,也无法得出什么有用的结论。
只是这并州城内一片死气沉沉,哪还有当初来时的热闹之景。虽季阳已经悄悄去见过郡王司珩了,只是如今司珩自己也是自身难保,少有清明的时候。
好在为林修谨求医尚且不难,只是药不对症终究白费。
薛砚如今接过了照顾了病人的职责,黛玉则和骆以怀几人商量着对策。
听季阳说城里普通人家的病人都被知府安排到了西街,统一治疗看顾。
骆以怀有心从杜老先生那问问意见,可云台书院看得严,竟是连山脚都驻守了官兵。
“也不知道杜老师和桑宁她们如何了?”这些日子没有消息,骆以怀心中难免担心。更何况杜老先生如今年纪大了,且还有杜奕承这个年幼的孩子,虽说山上或许会比城内好一些,但终归难以让人放心。
好在众人没有担心许久,京城的人就来了。
还是老熟人。
这日黛玉本欲与季阳一同去西街看看情况,就听到城门处的喧嚣,随着一直被紧闭着的城门被推开,透过扬起的尘土,黛玉瞧见领头驾着马的正是自己的父亲林如海以及当日的闻野。
闻野身后,是一辆装潢华丽的马车,车门紧闭,让人无法看到里面的情况。
闻野从马背上下来,余光也扫到了城内的黛玉,只觉得眼熟,却并未多想,转身走到马车窗边,低声说着什么。
过了一会,闻野便领着带来的几千精兵踏入了并州城内。
黛玉和季阳见状,也是先躲在了一旁。
而才得到消息的知府却是匆匆忙忙地跑出来,跪在大街中央,身上的官服都未穿戴齐整,颤颤巍巍地开口道:“微臣接驾来迟,还请陛下恕罪!”
听到知府的话,黛玉也是吃了一惊,这才意识到这马车内的人很有可能是天底下最尊贵的陛下。
车内的人并未出声,而是闻野从怀中掏出一张圣旨,扔到对面知府脸上,怒斥道:“罪臣方德文,身为一州知府,却不懂爱民如子。面对百姓疾苦却视而不见,甚至欺上瞒下,尸位素餐,罪恶滔天,罄竹难书!”
被圣旨砸到脸上的知府方德文,甚至都不敢呼痛,苍白着声音解释道:“陛下,臣知罪,可臣是不是有心的啊……”
“不是有心?”马车内的人冷笑一声,随即打开车门,从里面下来,缓步道方德文面前,微微垂眼看着跪在地上的方德文,“私瞒消息,封锁一城,软禁皇子……朕竟不知,你一个区区知府,有这等权力?”
方德文惊恐地抬头,喊道:“陛下,臣只是……臣没有想到会这么严重……臣已经在想办法补救了……臣,臣召集了全城的大夫,马上就能找到这时疫的解决办法了……”
皇帝闻言却是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就回到了马车内,上车时还不忘转头对闻野吩咐道:“闻爱卿,这儿交给你了。”
闻野点头称是,待林如海带着皇帝进入城内,便转身下达了皇帝的旨意:“来人!将罪臣方德文押入大牢,待并州事结,择日问斩!”
方德文就这样在求饶声中被闻野带来的士兵拉了下去。
黛玉看着这一幕,面上神色不变,心中却是再一次波涛汹涌。明明前几日在自己这那么对付的知府,如今也只是被一句话就定了生死。
闻野正准备离开,就看到远处街道躲着的季阳,交代完手下的人后,便独自走了过来。
等走近了,才发现季阳身旁的人正是黛玉。
闻野惊讶地问道:“林姑娘,你怎么在这?”
黛玉简单解释了两句。
听完之后,闻野眼中的惊讶也才少了些许,道:“林姑娘,你这也太冒险了些。”
一旁的季阳见状顺势问道:“怎么陛下也来了?如今并州这么凶险,前朝那些臣子会同意陛下过来?”
闻野闻言,只道:“陛下铁了心要做的事,谁又劝得住。”
季阳听完也点头认可,随即二人便一同相邀去找司珩,本意先送黛玉回去,却被黛玉拒绝了。
二人也不强求,与黛玉暂时告别后,便一同先去了。
黛玉等二人走了,才回身回去。
一进家门就看到骆以怀正挑着桶水,准备烧水做饭呢。
黛玉不由疑惑,问道:“雪雁呢?”
骆以怀抬头,看到黛玉,解释道:“雪雁姑娘午睡后尚未醒呢,我想着这几日都是雪雁姑娘在忙,大概是累了,多休息一会也好。”
黛玉点点头,转身去薛砚住的房间,敲响了房门。
好半晌,才听到里面传来薛砚的声音。
黛玉询问道:“雪雁,你可是身体不舒服?”
“没有!姑娘。”薛砚声音听上去闷闷的,大概是刚睡醒的缘故,“我就是这几日有些累了,今日想多睡一会儿,晚饭不必叫我了。”
黛玉闻言也不再多说什么。
到了晚间时候,黛玉还未等到薛砚从房内出来,反而等来了林如海。
看到黛玉时,林如海一脸惊愕,问道:“玉儿,你怎么在这?”
黛玉有些难为情地低下头,低声道:“父亲,女儿之后再同你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