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洗着指尖、一寸一寸、一分一毫，指尖待会要进入苹果内里，挤出香甜清亮的果汁，虽然汁水很足但总是有些黏稠，或许是产出汁水的果子的原因。
指甲的修剪是日日在做的，以免伤到柔软脆弱的果肉。
虽然有榨汁机，不过他更爱这种手动操作的繁复感，可以更加将他的情感传递。
他把苹果仰面放在料理台上，意料之中地感受到点挣扎与不顺手，毕竟没有苹果想被安安静静地一口吃掉。
去掉苹果的表皮，露出来的皮肉都是雪白生净的，柔软又绵密。
孤爪研磨抬起点，肩上沉甸甸落下些重量，又长又直，曲起折着。
他脸颊蹭了下，贴着柔软白腻的部分齿尖轻微一阖、就能留下浅浅的痕迹。
这苹果十分容易留下痕迹，就这么轻微一咬，红彤彤的、嫩生生的，更是清脆。
汁水饱满，淅淅沥沥地溢流出来，稍微合在掌心那么一挤，流的满手都是水。
孤爪研磨有些苦恼，他并不想因为处理苹果就这么轻易弄脏自己的手。
重头戏还在后面，现在就弄得全是黏涩潮湿的汁水也太早了。
他伸出手，尾指指根还圈着那枚银亮的戒指，圈得紧紧的，细碎银光在昏暗厨房内轻轻闪着。
厨房内帘子都拉得满满，光线虽有些昏暗，但因为自带光亮，白得出奇，也就不觉看不明切。
视线微转，停在上面。
孤爪研磨想出了个好办法，他并起手指将那些甜腻的汁水全堵在苹果内里。
手上用了点巧劲儿，这样就能缓解更多，也就不会再弄脏他的手掌了，只是手指受着些折磨。
苹果内里果肉又绵又软
，挤压着堵住汁水的手指，勒得有点细微痛感。
苹果果肉沙沙的，绵绵的，水分饱满，可想而知口感醇厚。
眉头轻微挑了下，视线落在了他的搭档，猫又场狩身上。
黑发青年只得被迫看着，看着布丁头从始至终的动作。
背后靠着冰冷的台面，黑发青年被凉意激得颤颤，说不准是哪里在颤。
或许是太冷的缘故，小腹颤颤、腿根颤颤。
连呼吸也颤颤。
长发黑绸般散落满台面，偶有些许垂落着黏在脸颊唇瓣，舌尖吐着，是呼吸哈气。
一起处理这么大的工作量，实在将黑发青年累到了。
他们第一次在圣诞前的平安夜做这么多，苹果堆成一小堆山。
和接球一样，这种就快要被捣死的感觉，扑着也难接到，只能等着球撞他，撞得跌宕起伏。
精疲力尽的程度甚至已经不是第一次感受到了。
孤爪研磨仍旧在拨弄着那只苹果，像猫咪拨动着有趣的猎物。
他把苹果放在自己的手掌上。
这只苹果非常大，是他精心挑选出来的，约有两只手掌宽，这么压在单只手掌上、甚至还有些承载不住。
果皮已经除去了，绵腻饱满的果肉压着掌心，甚至凹下点弧度。
不过孤爪研磨克服了这点困难，直直拨动着果肉。
已经花了很久时间，他需要加快速度把苹果捣出汁，消耗完水分，这样才能更加方便地去炒制馅料。
不过他似乎有些捣得太过分，直接捣弄到了最内里果核，稍微一动，苹果的汁水就溢流出来。
水流得太多了也不好，水分注入过多，会让本该清软爽口的馅料变得太黏、味道也会降低层次，变得太淡。
所以他只能再次转变处理方案，改为减少出水量，堵住清亮汁液。
虽然这么做会让猫又场狩有些难受，甚至不安地呜咽出声。
但是为了获得更好的苹果馅料，暂时的忍耐是应该的。
猫又场狩跟着孤爪研磨一起制作苹果馅，体力差到已经捣不动了，很想就此停下来休息一阵，恢复点力气。
但是孤爪研磨从不迁就他，最多也只能稍微放缓点速度等待黑发青年跟上来。
他们的指标任务很重，不能停歇。
可是此刻再去放缓点速度更加是折磨，不过是延长这个痛苦不堪的进程。
他不想再去捣苹果馅了，便就勉强喘/息着提出退出合作的想法。
退出合作，就只需要去好好洗他的苹果，不用再去负责其他部分，他已经如孤爪研磨所愿，穿上了这套厨娘装。
人汗涔涔的，那点薄到不可思议的布料贴在身上，白蕾丝更是黏在皮肉上，用来装饰的蓝色雨滴状宝石冷硬生凉，此刻也就只能发挥点装饰与降温的作用。
做得太辛苦，工作程度太深也太艰辛，他出了一身热汗，根本不可能靠着点细碎的几粒宝
石就缓和体温。
猫又场狩已经濒临崩溃，工作压力与程度已经超乎他的想象与能接受的氛围，他现在完全不能再弄更多。
但是贪婪的野良猫仍旧觉得不够，他从不退让，甚至让猫又场狩再这么撑一会儿。
野良猫在守住自己固有利益的前提下，一点一点攻陷着恋人的领地。
额首大滴大滴汗珠滚落的猫又场狩长长喘了口气，出口的气息潮湿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