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肉都抖了起来 , 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时脊背还弯的 , 并不敢直视许君赫 。
在牢中关了一段时日 , 杜员外瞥着比先前瘦了些 , 面色也没从前红润 , 但许是在牢中打点过 , 加之不是重点关照的对象 , 他的日子倒没有那么难过 。 杜岩看起来就憔悴多了 , 更瘦也更颓然 , 宽大的衣裳像支了一根竹架在里面 , 风一吹就空空荡荡地飘起来 。
许君赫偏头看了纪云蒯一眼 。 收到示意后 , 纪云蒯往前两步 , 将手里的竹篮递出 ,“ 杜公子 , 恭喜出狱 。“
杜岩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无比 , 像是愚要吐但又强忍着的样子 , 让纪云蒙的手在空中举了片刻 。 许君赫温和地问 :“ 是不喜欢这份贺礼吗 ?“
“ 怎么会 ?“ 杜员外回头低声斥责 ,“ 还不收下 ! “
杜岩猛地回神 , 匆忙将篮子收下 , 这沉甸甸的手感一入手他就知道 , 里面装的跟上次是一样的东西 , 犹豫了片刻 , 他拙眼见许君赫还在看着自己 , 就硬着头皮打开
里面果然都是香蕉 , 扑面而来的一股味儿 , 让他产生了强烈的呕吐欲望 , 却又只能生生忍下 , 扬起苍白无力的笑 ,“ 多谢纪姑娘 。“
“ 你可一定要吃完 。“ 许君赫说 :“ 这都是纪云蒯的好意 。“
杜岩唯唯诺诺地点头答应 , 连声道一定会吃完 。
许君赫敛了几分玩味的笑 , 对杜员外道 :“ 先前忙混了头错把杜考爷也关了进去 , 当时手头上的事太多我一时也没留意 , 前几日查清了杜家是清白的 , 我就赶紧让人放了 , 杜员外不会因此埋怨官府吧 7“
杜员外诚惶诚恐 ,“ 殿下和官考爷明察秋毫 , 不冤枉好人的清白便是泠州万民的福气 , 草民怎敢心生怨悦 !“
“ 话是这么说 , 不过还是让你平白吃了些苦头 , 这不 , 我带了些衙门赔礼来送给杜员外 。 “ 许君赫转身 , 冲程渝招了下手 ,“ 拙进去 , 都是贵重东西 , 别碰坏了 。“
程渝领命 , 带着人将一箱箱东西抬进杜家 。
杜员外见状脸色却是无比难看 , 连声道 :“ 这这这 , 殿下 ! 这万万不可啊 ! 草民不过是配合官府查案 , 岂有吃苦头一说 ? ! 怎么还敢收衙门的东西 ! “
“ 不算是衙门 。 “ 许君赫朝他走了一步 , 凑近些 , 微微压低声音道 :“ 都是我赏的 , 还望杜员外莫将我失误捉拿好人的事给散出去 。“
“ 殿下言重 ! 草民等是自愿配合官府查案 , 哪有什么失误一说 !1 “ 杜员外出了头的汗 , 顺着脸颊往下消 , 急得不行 。
许君赫看着他的脸 , 忽而唇了一声 , 道 :“ 你这眉毛上怎么瞧着像是有条疤 ?
杜员外浑身一震 , 脸色在瞧间有些不自然 , 但也是极短的刻那 , 很快就遮掩过去 。 他下意识摸上眉毛 , 解释道 :“ 年轻的时候爱喝酒 , 有回喝醉了摔了一跤 , 此处祖石头划伤 , 好了之后就留了条疤 。“
“ 哦 。“ 许君赫应一声 , 又随口道 : “ 看着倒不像是石头划的 。“
杜员外不敢再说话 , 只眼眷睁看着东西都搬进了山庄内 , 其后许君赫也没打算走 , 反而带着纪云薛进了山庄里 。
许君赫像是看不见杜员外脸色的难看 , 大摇大摆地进了正堂 , 刚进门就看见堂中还挂着许君赫上回让人挂上去的 “ 寿比王八 “ 牌匾 。 他拍手一乐 , 顿时心情大好 , 高声道 :“ 杜员外为人实诚 , 当赏 !“
几人在正堂坐下 , 杜员外命人送上好茶 , 不一会儿各式各样的糕点也端了上来 , 态度算得上是无比恭敬 , 半点轻慢也无 。
杜岩则更是者实 , 先前还抱着其他心思对纪云蒙纠缠不休 , 这会儿提着一篮子香蕉 , 连半个眼神都不敢往纪云蕾身上撒了 , 沉默安分地坐在一边 。
许君赫与杜员外闲聊 , 说起了来泠州之前听说的那些关于杜员外曾经外出赈灾之事 , 让他细细讲来 。
杜员外道 :“ 都是些陈年往事 , 况且草民所做之事在殿下的功绩前不值一提 。
“ 都是善事 , 没什么可比较的 , 说说也无妨 。 “ 许君赫偏头 , 对纪云蕊说 :“ 你也想听 , 是不是 7“
纪云蕊正捧着脸发呆 , 都没听清许君赫说了什么 , 下意识点了点头 。
杜员外无法 , 只得说起从前的旧事 。
年轻的时候 , 杜家还没富到现在这个地步 , 他科考落榜之后便弃了手里的书卷 , 专心从商 , 因此也赚了不少钱 。 但是泠州之地似乎一直都是多灾多难 , 总有天灾降临 , 杜员外见很多人因为这些灾害流离失所 , 家破人亡 , 于是便加入了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