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似的小姑娘 , 年年冒着风雪来敲门 , 固执地要见她 。
那么多年过去 , 纪云蒯总算带来了那半块玉 , 将玉佩合二为一 。
时至今日 , 纪云蒯已经解开了困扰心头许多年的疑惑 。
她知道母亲是清白的 , 却始终不肯将那日与她见面的人是谁 , 又在做什么而说出口 。
很显然 , 在自身的清白与裴氏之间 , 她选择了后者 。
纪云蒙从不埋怨裴韵明做的任何选择 , 比起安稳地过后半生 , 拼出一条命为裴氏翻案争那一星半点的希望 , 若是母亲觉得值得 , 纪云蒯就也觉得值得 。
她听从 , 信任 , 并如此去做 。
况且这条路从来都不是一个人在走 。
纪云蒯转头看了坐在身边的许君赫一眼 , 他用手支着下巴 , 以一个不算庄重的坐姚稍稍侧身对着纪云蕊 , 很难收敛眉眼间的那点不耐 , 似乎对正善追忆的往事不感兴趣 。
“ 正善大师 , 请你告诉我们 , 当年你究竟知道什么 。 “ 她道 。
正善颉首 , 这才缓声开口 , “ 出城往西走上半个时辰 , 有座平沙山 , 那处人迹罘至 , 少有人经过 , 我家祖上都是依山而生的猎户 , 所以我出生起就住在平沙山 。 直到有一回我爹娘在合猎一只白皮虎时候受了重伤而死 , 此后就只有我独自出山去城中售卖猎物 。 那日大雨 , 我常走的那条山路难行 , 只得换了另一条路 , 这才发现有人在山脚的偏僻处建宅子 。“
很多家底富裕的考爷都会在这种偏僻的地方建宅子 , 用来金屋藏娇 , 这不算稀奇 。 但让正善觉得奇怪的是 , 那些人不止在建造宅子 , 他们似乎还在拮地道 。
那是一条很长的地道 , 几乎绕了半座山 , 出口在山的另一面 。 由于正善打小生活在山里 , 又经常跟山中野兽打交道 , 所以他跟踪那些人的时候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
甚至在修建屋宅的人走之后 , 悄悄潜入了地道中 。
那地道拮得又深又广 , 至少拮了半年 , 尽头处就是那座宅子 。 尽管那还没建成的宅子里什么都没有 , 但正善隐隐约约察觉到自己发现了一个大秘密 , 因此隔三差五地哪里偷看 。 奇怪的是 , 宅子在建好之后 , 那些人就再没来过 。 正善心中疑惑 , 仍时不时去看一眼 , 持续关注着 。
约莫半年的时间 , 那日他下山照例去看一眼 , 本不抱什么希望 , 却惊讶发现地道的入口处突然出现了一批身着同样衣裳的人 。 那些人个个都人高马大 , 腰间都带着
刀 , 一看就是练家子 。 十几辆马车停在后方 , 将空旷的山野占满 , 一眼望去密密府麻 , 十分壮观 。
其中领头的那个更是十分厉害 , 单薄的衣衫几乎裹不住身上的腱子肉 , 拥有相当敏锐的洞察力 。 正善跟踪山中的野兽都不会被察觉 , 那日只是稍微靠近了一点点 ,
就似乎被那领头人发现了 , 隐隐朝他的方向看了好几眼 , 他心惊不已 , 最后只得退远不敢再靠近 。
正善看见他们在地道的入口处休息了一阵 , 随后开始往马车上卸东西下来 。 都是一模一样的大箱子 , 表面不知涂了什么显得漆黑无比 , 每一个都有人半身高 , 像是沉重无比 , 须得六个壮汉合抬才能搬动 , 还十分吃力的模样 。
他们将那些漆黑的大箱子往地道里运 。 正善知道 , 那都是运到那座宅子里的 。
这个工程也不算小 , 那么多的箱子 , 他们足足运了将近五六日 , 最后连人带着马车撒走了 , 什么都没留下 。
正善又等了半个月 , 见那些人没再回来后 , 就自己打了灯钻进地道里查看 。 地道的尽头似乎修建出了暗室 , 非常宽广 , 那些漆黑的大箱子就摆在暗室中 。 正善原本想将箱子搔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 却发现这些箱子都是灌了铁水封得死死的 , 完全摄不开 。 正善试了很多方法 , 最后只得作罢 。
那日过后 , 宅子就很长时间没有人光顾 , 恢复了先前那种无人访问的状态 , 但正善始终觉得这件事不简单 , 干脆在宅子附近搭建了临时居所 , 悄悄住下来观察 。 这一住就住了一年 , 终于是让他等到了人 , 只是这次来的不再是拿着各种建造工具的工人 , 而是一些衣着华贵之人 。 当间站着的男子瞧着不过二十六七的模样 , 生得清俊 ,
举手投足间颇为风雅 , 身上隐隐有着贵气 。
正善并不知道那些人是谁 , 又在宅子周围转来转去做什么 , 他那时候只是躲在暗处 , 像山里的那些动物一样 , 成为世俗的旁观者 。
“ 再后来 , 宅子有了人 , 但大多都是半大的孩子 , 每日清晨我都能听见他们齐声读书的声音 , 后来我去探查过几次 , 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