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肃州又飘起了雪花。
肖桦远远地看着那相拥在一起的一对人影,看向旁边的斥候。
斥候轻轻摇头,示意自己什么都没有听见。
肖桦微微点头,随后便转身离开。
只剩下几个斥候仍然在原地坚守。
“布多,为何要在大周的境内与我说这些呢?”
梅音伸手接住一片雪花,看着它在自己的手中融化,轻轻问道。
布多松开抱住她的双手,反手握住她的手,俯身在她的耳边说道:“因为这里的一切,我都要为你夺过来,我要让你成为真正的皇后。”
梅音感受着拂过耳边的温热气息,只觉得心中如同擂鼓一般砰砰直跳。
为了布多话中的深情,更是为了,他为自己构画的那副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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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城中的陆承安并不知道这些事,他正一脸严肃地看着面前的密报。
没想到安西的内里,已经腐坏成了这样。
除了新发现的那处煤矿之外,其余被他们蚕食的煤矿大大小小不下十处。
而其中估算的银两,差不多已经有了将近九千万两。
九千万两!
现如今大周朝的国库里也就只剩了八百万两白银。
这群蛀虫!
他愤愤地将手中的信丢到了炕上。
秦苒苒伸手替他整理好,顺便用镇纸压住,柔声劝慰道:“气坏了自己也不值当的,还是想想怎么解决吧。”
陆承安苦笑:“那些蛀虫,这些年怎么就没被发现呢?”
“既然发现了,现在动手也不晚。”
秦苒苒站在他的身侧,笑着看他。
陆承安吐了一口气:“现在也不能打草惊蛇,只能等承恩公的信了。”
而此刻正在蛀虫堆里的承恩公则是一脸头疼的看着面亲莺莺燕燕的女子。
“赵尚书,你这是什么意思?”
“承恩公,承恩公你千万莫要动怒,这也是地下人的孝敬之意。”
赵尚书赶紧出言劝慰,生怕他一生气自己就完全黄了。
“赵尚书,我跟着你来这里,只有一个目的,银子。”
承恩公冷冷地吐出来这么一句,推开想要往前凑的一个女子。
赵尚书见承恩公是真的不喜,赶紧挥手让那些女子都退了下去。
顺便让手下递信,千万莫要再整这些庸脂俗粉了,承恩公不喜欢这些,要送,还是送白花花的银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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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苒苒,这几日天气已经放晴了,你是不是也该办个宴席了,自从你从肃州回来,还没有正儿八经地宴请过大家呢。”
福嘉看着抱了阿狸进宫看她的秦苒苒,笑着提议。
秦苒苒皱着一张脸:“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讨厌这些了。”
福嘉看着她笑嘻嘻地说道:“但是这是女眷们必不可少的活动啊。”
“行吧,正好院子里的梅花开得正好,我回去准备一下,这几天就邀了大家坐坐。”
秦苒苒把阿橘拖了过来,一手一猫奋力揉着,也弥补不了心底的不甘愿。
福嘉看着她这幅样子,不禁失笑:“那日我去略坐坐就回来,毕竟陛下自己在宫里。”
“这是自然。你的担子最重了,你不去也没什么的。”
秦苒苒将脸埋在毛绒绒的猫肚子上,闷声说着。
就在她们讨论着要举办宴席宴请女眷们的时候,伊格国内却突然风云大变。
“父王,听闻布多带着他的新婚妻子出去游玩了?”
散了朝会之后,木沙跟在塔力王身后,去了他休息的侧间,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塔力王丝毫不以为意地说道:“是啊,年纪轻轻的小夫妻俩,总要出去培养一下感情嘛。”
“不过说起来,木沙,你什么时候娶正妻?咱们伊格国内的贵女,可是随你挑选。”
木沙面上神色一肃:“父王,儿臣确实看中了一个女子,只可惜……”
塔力王莫名地觉得有些困倦,但事关亲儿子的婚姻大事,他还是打起精神来说道:“是哪家女子让我儿子这么为难?”
木沙看着塔力王慢慢闭合的双眼,俯身到他的耳边低声说道:“我要父王你的珍妃,我的惜若。”
塔力王一听这话,原本已经要闭上的双眼猛然睁开,发出摄人的精光:“你说什么?”
木沙看着全身散发出戾气的塔力王,没有丝毫退却。
“我说,我要娶您的珍妃娘娘。”
“你这个逆子!那是我的女人!你居然敢肖想我的女人!”
塔力王突然起身,双手用力,猛地掀了面前的桌子。
“我肖想了您的女人?父王,我今日就要把您的女人送给我。”
木沙目光紧盯着面前的塔力王,上前一步:“父王,您退位吧!”
塔力王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晕,他指着木沙,声音都有些沙哑:“你不是为了珍妃,你是为了我的位置吧?”
“木沙,别把你的野心建立在一个女人的身上!”
木沙闻言,心中一颤。
“父王,你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