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易昂他们把罪证搜集完毕,将在庄子上的人全部带上了,这才再次上路。
所以到达上京的时候,就已经是隆冬时分。
正好也错过了小公子的出生。
“那些村民你们安置在哪了?”
陆承安听完了整件事情地来龙去脉,手指一边敲着桌子,一边问道。
“安置在国公爷京郊的最东处庄子里了,那安西城官员的手再长,也伸不到上京城里来。”
赵易昂恭敬地答道。
陆承安面色犹豫了一下,提笔写了一封信,交给陆一:“送到承恩公府上去,让承恩公处理。”
“那些村民若是安分守己,那个庄子便让他们住着,每年交一些租子就是,你找人看好了。”
陆承安见聊得差不多,直接将那些村民安排好,挥手让赵易昂下去休息。
赵易昂去到最后面的罩房的时候,思索了一会,将侍卫中年级比较小,为人又十分机灵的两个派去了庄子里。
两人知道自己身上背负的使命,一个在明,一个在暗。
在明面上的那个去了庄子与那些人打成一片,住了些时日,确定没有异常才离开。
在暗处的那一个却指了其中一个个头不高的老翁说道:“那个老爷子的手艺,你见识过了吗?”
那侍卫点头:“会机关之术,但究竟是什么水平,我看不出来。”
两人见看法一致,便直接回了上京。
赵易昂听了两人来报,蹙着眉头起身便去找陆承安。
陆承安这会正在逗弄自己的儿子。
听闻赵易昂来找自己,当场就皱起了眉头。
他恋恋不舍的放下自己怀中的小儿子,起身走了出去。
在他听完赵易昂的汇报之后,心中的埋怨之情就完全消失不见了。
这群人还真是会捡,走在路上捡了一帮子流民,其中就夹杂了一个机关术的宝贝。
天知道在真正的作战之中,掌握着一项杀伤力大一些的机关之术,会减少多少士兵的伤亡!
他想要立刻派了陆三去请了老人去上京城,却被赵易昂阻止了。
“据手下人来报,那位老者在做机关的时候都不会摆在明面上来做。我们这样去请,他很有可能会推辞不来。”
“不如国公爷您派个人过去,先跟他打好交道,套出话来再请也不迟。”
陆承安心中斟酌了片刻,决心派了陆十过去。
这些手艺还是掌握在自己信任的人手里面才放心。
但陆十现在毕竟是跟在秦苒苒身边的人。陆承安把他借走,也需要跟秦苒苒打个招呼。
他让赵易昂退下之后,便急匆匆的去了后院。
秦苒苒对这件事没有丝毫的意见。
在她看来,只要是要做对陆承安有利的事情,对镇国公府有利的事情,那她便举双手赞同。
陆承安见秦苒苒没有意见,便跟陆十嘱咐了几句,让他一定要想办法将那位老人的手艺给挖出来。
然后便扑到床榻之上,逗弄起来自己的儿子。
现如今小娃娃已经长开了,褪去了那红通通的颜色,变得白皙细嫩。
陆承安已经将先前对儿子的不满一扫而光,整日里看都看不够。
秦苒苒已经临近出月子,她现在扒拉着手指头数着日子,就想着自己能好好地洗一洗。
现在见到陆承安她都感觉有些尴尬,虽然日日都用帕子擦着,但总感觉自己身上有味。
陆承安倒是满不在乎,每天回来都要先与秦苒苒腻歪一番。
至于城外庄子里的那些事,麦穗在刘妈妈的示意下没有全说,只说了些无关紧要的事。
所以亲秦苒苒也不知道事情的具体经过,她只知道侍卫们在无意中发现流民中有一位老爷子非常擅长机关之术。
学到的东西便是自己的。
她又想了想,喊住要出门的陆九。
“阿九,你去跟陆十说一说。必要的时候,该舍下脸皮就舍得脸皮。”
陆九一听这话,当时就笑了,忙不迭地跑出去跟陆十说这件事情。
自己拜师的时候不就是这样吗?
饶是自己求了这么久,师父还只让自己跟着她学一些皮毛。
就连收徒的考验都还没有给自己发布呢。
算起来自己还算不得是师父的嫡传弟子,顶多算个记名弟子罢了。
想到这里,她不仅又叹了一口气。
一会儿还是要再去磨一磨师父才是。
虽然自己最近只学了这些皮毛,但是,真的是很有用啊。
陆十原本就因着陆九能拜了阿寒为师而满心危机感,现如今见国公爷派自己去学机关之术,那便是打了十二分的精神。
到了庄子里之后,带了酒肉将男人们哄得开怀大笑。
没几句话的功夫便与陆十勾肩搭背,直喊大兄弟。
那会机关之术的老者喝了一口酒之后,更是乐得眼睛都眯了起来,一巴掌拍在陆十的背上。
“小兄弟,就冲着你带来的好酒,老头子我也得跟你拜把子!”
陆十:不了不了,我拿你当师父,你却拿我当兄弟,这不合适……